第六部 苍兰 THE CODA…

并不去她。他所期望的正是如此。

「姐姐。你需要我的时候，你要说出。」在苍兰的呻吟中，他不卑不亢，不惊不诧。

真当是微妙身。耻辱的事和刻骨的仇怨抵挡不住快感遍布。

众是欲望生的，邪欲丰盛的堕落成魔。

而灭度了欲望的众神，何苦定下许多规戒，意间。

这悲剧的故事，源自某个卑鄙的执念，也源自她对大义的执着。

她先前不是这样狼狈的，而今却的好似娼。

妖媚，天丧。

一双翅膀的奢侈，映对高耸的小腹。当一个子怀孕的时候，你要凌辱她。

当她行将分娩，你要她恳求你她。

因此这样。桫摩，你当荣耀。

苍兰本是圣洁的，血脉本是亲善的。

只到诸行错施的时刻，相续行。分明没有男子接近她，她却意神迷，两只诡异的妖，凭藉最原始的方式做。

「桫摩……唔……桫摩……」

姐姐开始念他的名。

扭动漂亮的，牵扯着结界束缚。私处对着他的方向，花朵般盛放。

茎像枪一样挥出。

一线光，照落两对翅膀的动脉。

妖物的面庞，浮现森的狡笑。它们纠缠着苍兰身，荼毒魂灵。天下间冷艳的魑魅，毒虫或蛇。

已死的沦为魔鬼的仆，是因嬴弱不争。

而坚韧者的宿命，却落在生不如死，无以超生的绝境。

那腹中的孩，将生了。

他并未她，是因耳边的风啸停止。随即轰然一声巨响，大地摇撼。

地震中，姬娜从苍兰身下掉落下来，从她道拉出光亮的长丝。

「啊啊……」

贝玲达盘缠在她腰际，舌尖还沾着粘稠的水。

「城，陨落了。姐姐。我们的孩，将在这刻降生。」

双手握在姐姐的翼，惟恐伤及。

地震停止，海啸又再袭来。

「塔这样高，境地是安全的。姐姐，你要安心分娩。」他斥退妖媚，直待她生产。

生产是剧痛的，痛过虐和腐蚀。她咬了唇，血水流经，房依旧光鲜耀眼的温润。的优雅弧线，次次上翘和回落。

这样坚韧的子，剧痛中亦声色美丽。

迦楼苍兰，她正用最后的信念完成最终的愿。

她曾用万死的坚决，扞卫国族的大义。姑息忍息，蒙受伦兽道。此刻她终于明白：大义可以教无畏死亡；而你愿苟且偷生，惟有挂念自己的胎儿。

鬼畜的凌辱中，她最后的生气将耗怠尽，胎儿亦蚕食她的生命。

她宁愿美妙的身体都糜烂，宁愿屈服在旷的虐，也是甘之如怡。

只想望他一眼，看他的眼仁是否纯清，翅膀是否纯美。

在分娩的痛苦中，望见某处绮丽的虚空。

望见有白色的花，弯的月牙。永远不会落地的翅膀，飞翔在狭长天空。

犹若幻视，犹若回光。

传说看见这样的光芒，死亡即会接近。死亡就像一簇羽毛的飞度，飘若飘零。而身的六觉便渐渐虚无。

又彷佛宽缓的白色河流，承托着旧来生。连绵漾，在混沌中见了天光。

子宫之内突然强烈抽搐，详实而急促。

抛开魂灵和躯体，挥不去的母本能。睁开眼来，回落现实视界——

妖媚匍匐蠢动，蛛丝错成诡异网路。桫摩的笑颜中，一具幼小生命，正从她体内出。

看不见他的样子，苍兰如此急切。摆动的身体并不是因为痛楚，而是翼盼的焦急。

婴儿的小手，轻柔抚摩。她是可以感觉到的。那无力的、本能的需索。直至半身离开她的产道。

她可以看得到他。

苍兰竭尽全力眼望，灰红的眼仁凄楚哀艳，恍如垂死的花开。

婴儿分不清别，却是纯美可。他的一双眼，张望着陌生世间，并无惶恐，只含期待。清澈的浅淡灰色，又泛着一层婴儿蓝。

他有柔和的眉骨和颧，圆的面颊。

她当想到儿时的样子。或者是桫摩，或者自己。

甘之如怡，纵然是伦的子。终究骨血延续。而这静美的初婴，在他的背，蝶骨，或曰龙骨，分明长着小小的羽翅。

我的孩。

终在某，你当学会翱翔。而母亲已无力捱过时光。你当自在飞翔，当在阳光之下行善。然而也当谨记苦难，忘却国族和母亲的屈辱。

因为这历史，不当由你背负。

「桫摩……」苍兰耗尽最后的气：「桫摩。你要善待他。他，是……你……

你我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