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明兰的鱼，齐衡的饭

湖醋鱼和清炖甲鱼汤，不过你没机会了，今晚它们就会上桌的！明兰暗下决心，脸上堆着天真的笑容：“元若哥哥问的好，回我就去厨房那儿打听打听哦。”

盛老想起一事，道：“我怎么听说你养了几尾活鲤鱼和一只甲鱼在院里？”

齐衡立刻灼灼目光望向明兰，明兰只能再次傻笑几声，不愿的坦白，借道：“……鲤鱼和甲鱼得养个两天，待吐尽了泥沙才好做菜的……”

“那什么时候才能吐尽泥沙呢？”齐衡追问，似乎忽然对吃的很感兴趣。

明兰除了腹诽‘你丫饿死鬼投胎啊’，只能认命道：“大约，好像，差不多后天吧，呵呵……”

齐衡兴高采烈道：“那咱么说定了，后天吃鲤鱼和甲鱼！妹妹可莫小气不肯端出来哦。”

明兰讪讪笑了数声，低狠狠啃了枇杷果，眼睛转了转，抬天真道：“祖母，以后元若哥哥都在这里用午饭吗？”

盛老眼中一闪，笑道：“衡哥儿和你大哥哥眼看就要考举了，可要紧着些业，这阵他先在这里吃，回家塾那儿布置好了，就和你两个哥哥一块在那儿用饭。”

明兰大喜，随即转朝着齐衡，拍手道：“好呀好呀，庄先生说论语说孔说，行必有我师，元若哥哥和大哥哥一起用功探讨问定能事半功倍，将来必然一齐考上！”

齐衡乐了，伸手捏了捏明兰上的包包，觉得手感甚好：“承妹妹吉言。”

明兰上被动了土，抑郁的小脸蛋红扑扑，鼓着脸颊说，不再说话，不想齐衡瞧她可的紧，忍不住又摸了摸她的。

用过了茶，房妈妈安置齐衡去右次间歇午觉，又指挥几个丫鬟抬水备巾让他梳洗，明兰本来想和盛老一块儿腻着说说话，探讨一下不用读书之后的常安排，可这会儿隔间里睡了个大麻烦，她全无心，便回了自己的梨花橱。

崔妈妈铺好了枕席床覃，便拎着小桃教熨烫去了，四个绿的在外抱厦歇下，丹橘服侍明兰卸衣梳洗，梨花橱静谧温馨，只听见丹橘温柔的在耳边絮叨：“……姑娘到底大了，为何还梳着这孩童鬏儿，怪可笑的，房妈妈早教了我怎么梳的，回我给姑娘梳对俊俊的垂鬟，戴上些钗儿珠儿岂不好看？”

明兰对着镜和丹橘扮了个鬼脸，苦笑道：“再缓缓吧；这小鬏鬏梳着方便。”

丹橘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在明兰耳边低语：“……那齐少爷为和气，我瞧着他倒喜欢姑娘，怎么姑娘一副答不理的？”

明兰转，看着丹橘一脸如姐姐般关怀，压着低的声音，正色道：“我知道姐姐是好心，可你也不想一想，他是公侯之后显贵之，我不过是个知州的庶，上有嫡姐和出挑的庶姐，这般无谓亲近，别到时候徒惹麻烦。”

真不好意思，她是功利的现代，那齐衡和她一不沾亲二不带故不可能娶她，在这礼教森严的古代难道两还能发展一段纯洁的‘友谊’不成？哪怕当了她姐夫她也得避嫌，怎么想都想不出和这小好的必要，反而处处是危险，一个闹不好惹着了那两个春心萌动的姐姐，那才是要命了。

丹橘是个聪明，一想就明白了，脸色黯淡，低声道：“……只是可惜了，我为着姑娘想，齐公真是个好的……”

明兰看了会儿丹橘，微笑着摇，拉过丹橘坐到一起，低声道：“丹橘姐姐你为我好，我自知道，现下我们都一大了，我今要嘱托你几句话。”

丹橘肃然坐直，明兰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轻声道：“我们做姑娘家的名声最重，便是几句风言风语就可要了命的，我又是这么个身份，不过靠着老恩德才能活这般体面，不论是为着自己还是为着恩慈的老，举止行当尤要谨慎守礼，一言一行纵算不能为老争光也不能为她抹黑！”

丹橘见明兰忽然一副大神气，便认真听了，这几年服侍明兰下来，心里知道自己的这位主看着一团孩气，实则见识卓越，只听明兰接着说：“……姐姐是我这屋里的一，不单我得倚重姐姐，小桃憨直不说，那四个绿的也要靠姐姐管制，将来若是再来几个小丫，我又不好亲自指责教骂，这将来也是姐姐的差事，是以姐姐自己先得把住了关节，不可让下的小丫了规矩，肆意淘气才是；我这里就托付姐姐了。”

言语殷殷，嘱托郑重，说到后来更带上几分严厉，丹橘知道这是明兰在认可自己地位，心中既高兴又觉得重担在任，便认真的点点。

……

房妈妈安顿好了齐衡便去了佛堂，正瞧着佛龛内供着一个白玉玲珑的双龙吐珠四脚小香炉，炉上香烟缭绕，前处的案几上放着个錾花卉纹银托盘，上供着些新鲜果，盛老就坐在一旁，面前摆着一本摊开的佛经，手捻着一串惯用的紫檀香珠，微阖双目，却没有念经。

房妈妈进来，便笑道：“老眼神不好，不如叫六姑娘来读佛经，姑娘声音好听，朗朗上的，连我都喜欢听呢。”

盛老微笑：“让她睡吧，小孩正要多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