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一勺烩了

步，躬身于盛紘面前，轻声道：“爹爹，不如叫儿媳说几句。”盛紘静了一会儿，缓缓点。

海氏先叫丫鬟把磕磕的半死的林姨娘扶起来，斯道：“林姨娘，我是晚辈，有件事着实不明，不知姨娘可否与我释疑？”

林姨娘怔怔的揩脸，海氏看着她，静静道：“照姨娘这么说，姊妹间但凡有个不平，四姑娘就可以随意打骂妹妹，伤着弟弟，砸毁物事，忤逆嫡母了么？”

此言一出，盛紘顿时一震，林姨娘变了脸色。

海氏转向着盛紘，缓声道：“爹爹，儿媳娘家里只有一位胞姐，可也知道兄弟姊妹相处，天长久，总有个针长线短的，别说争的急赤白脸，就是言语角，也会叫笑话的；只一回没叫四妹妹去，四妹妹便污言秽语的辱骂手足，还意欲残害妹，今若有个万一，六妹妹的脸可就……”

盛紘怒气渐消后，脑反倒明白了，看向墨兰眼光一片失望，林姨娘何等机警，又想开，海氏赶紧抢着道：“再说了，姨娘，您摸着良心说一句，自打来了京城后，每每出门，哪回不带着四妹妹，反倒是六妹妹没跟着去几回；况且男婚嫁之事，哪里有方家上赶着去求的？！你叫如何帮着四妹妹？”

海氏言语简单，但却句句点到要害，林姨娘一脸不甘，凄声道：“那四姑娘怎么办？难不成眼见着姐姐妹妹都飞上枝，只她一个掉在泥里？”

海氏失声而笑，轻掩道：“姨娘说的什么话？四姑娘上有老老爷，下有兄弟嫂，怎么会掉在泥里？！且姻缘天注定，别的缘法是别前世修来的，眼红不得。”

林姨娘被堵在喉咙里，脸上再不复那楚楚之色，一双美目中露出凶光，哑声道：“大好大的气，便是不疼在你身上，不是你去嫁那些个穷秀才举的？！”

海氏微微叹气：“如今朝堂上的哪位大员不是秀才举来的？有谁一开始便是阁老首辅的？便是老爷，也是考了科举，两榜进士，然后克勤尽勉，累积资历，造福地方姓，渐成国之栋梁。姨娘何必瞧不起秀才举呢？”

这马拍的盛紘很舒服，忍不住想若自己当时只是个秀才举，那林姨娘……？

林姨娘被一句刹住，恶狠狠的瞪着海氏，眼见盛紘面色不满，锐利的目光扫了过来，她心思转的快，立刻转了径，放下身段，软语赔罪起来：“大说的是，都是妾身不明事理，妾身与赔罪了，回四姑娘也会去与六姑娘赔罪的，老爷若觉着不成，便打上几板，叫四姑娘记记疼罢；总不好禁足，她……她也得备着出阁了。”

言语恳切，一副认错的样。

海氏心里冷笑，心想着，你想这般过去算了？于是便肃了容，恭敬的朝盛紘福了福，正色道：“爹爹，有句话本不当儿媳说的，可今之事，事虽小，却是祸延家族之势，虽轻，却会遗祸后世孙。”

盛紘对儿媳颇为满意，温言到：“你说。”

海氏站直了身，依旧垂首，恭敬道：“四姑娘今会如此狂无理，便是有可原，也理不能恕，四姑娘大了，在家里还能留几天，若这般嫁出去，将来在婆家也不好；弟更是荒唐，内宅眷有角，他一个男竟去手其间，哎……不过也是，到底是林姨娘养的，总不好瞧着姨娘妹吃亏罢，可这总是不妥；还有，院里的丫婆最最可恨，不论如何，总是内宅之主，不论对错，岂有她们手阻挠的份儿？！若是再嘴松些，把事儿传到外去，岂非误了爹爹的清誉？”

盛紘心一震，海氏再添一句当，她低声道：“爹爹，永昌侯府未必非得与我府结亲的，若四妹妹再闹，怕是连六妹妹也搅黄了；还有最要紧的……您也知道，新皇登基，最忌的就是这嫡庶不分呀！”

盛紘顿时额滚下几滴汗来，他想起这几月里被摘爵夺位的权贵，几位连连碰壁的阁老和大员，手心竟也湿了。

王氏总算看出门道来了，拿帕捂着脸，轻轻哭道：“老走前，一再托付我好好照看六丫，说她老实厚道叫欺负了也不知道说的，如今明兰就要启程去宥阳了，若脸上的伤不褪，叫老瞧见了，还不定怎么伤心呢？”

她于哭之一道并不娴熟，只嚎了几声就哭不下去了，遂暗叹，果然术业有专攻。

今，众纷纷纭说，说到这里后，盛紘心里已一片清明，家中一切的祸源都在一处，他思虑快，沉吟片刻，便最后宣判道：“墨兰欺凌姊妹，出恶言，毫无端方贤淑之德，从今起，禁足于院中，好生抄习《诫》，修养心，不许出来。”

墨兰一开始还以为要打板，心一轻，林姨娘却心里惊慌，既不打板，那就还有更重的惩罚，且没有说明禁足的时间，那岂非一直关下去了吗？

盛紘转与王氏道：“墨兰已及笄，上回我与你说的那位举炎敬，我瞧着好，过几你便请老国府一叙，问问生辰忌讳，若一切都好，待出了国丧，便把事儿办了吧。”

墨兰和林姨娘大惊失色，立刻尖叫着哀求盛紘，盛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