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世间道 之 向左走，向右走

些供词也未必可信，重刑之下，屈打成招，也是有的。”

康姨妈受了提醒，神一震，站起身来大声道：“没错，哥哥，盛家想把妹妹摘净了，便一劲污蔑于我！捉了我左右之，重刑拷打，这样的供词如何可信？”她转身，再次扑在母亲腿上，哀哀恳求，“娘，你可要为我做主呀！”

王氏一下跳起来，气急攻心的去推搡姐姐：“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把我摘净！难不成你想全栽在我身上？！”

王老夫面露为难。

明兰等的就是这一刻，拍手微笑：“我知道姨妈会这么说。不过嘛，说的也是，谁知那些小会否为了逃脱罪责而攀诬姨妈呢？”

她这话一说，满屋皆惊诧，今从至尾，明兰都对康王氏步步紧，一砖一钉敲死她的罪名，这会儿却转了风。

“可是……”明兰脸色一转，肃穆道，“我祖母中毒是真，点心有毒是真，点心是给祖母吃的也是真，那老道炼的也是同一种毒。落到末了，不过在于，到底是害了祖母，还是姨妈害了祖母。”她说一句，王家众和康家母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都是王家的骨，知莫若母，供词在这桌上放着，一犯事在后院押着。”明兰从这帮脸上缓缓掠过，淡淡的抛出一句，“我祖母至今生死未明，总得有个说法。请老夫拿个主意罢。爹，您说呢？”

盛紘沉声道：“谋害亲长，天理不容！在我盛家门里，敢对我母亲下毒手，欺甚！怎么也得说个清楚！”赶紧快些了结此事，将家丑捂在盛王两家内，还不算糟糕，顺带还可推卸责任。他朝王老夫一拱手道，“就请岳母定夺了。”

王老夫陡然成了关键，康姨妈和王氏双双去扯母亲的胳膊——

“娘！你得救救我！这些年来我受了多少罪，您最晓得，我心里的苦，哪个能体谅！您一定得救救我！”

“是姐姐说那只是叫生病的药，我哪会想到是毒药……娘呀，我哪里有这个胆，也想不到这种害法呀！”

王老夫难以抉择，左右牵挂，哀求的去看盛紘，盛紘别过脸去，她想这等弑母大罪，婿如何肯罢休，忍不住老泪纵横，摇痛哭起来。

王舅父也难过之，却又无力消解，只能跪在母亲脚下垂泪。

王舅母缓缓后退几步，不动声色的看了明兰一眼，心道这小丫好厉害的心计。

她明明恨透了康王氏，也恨盛王氏，连带也怨上了王家，可偏偏不疾不徐的慢刀杀。最后无论谁抵了罪责，做出选择的王老夫都会心碎痛苦一生，兄长也会伤透心。至于那两姐妹，抵罪的固然会怨恨娘家，而脱罪的，至此之后，也很难如前般母相亲。

一石鸟，她不止要惩罚那作恶的，还要折磨纵容她的娘家。

康姨妈脸色红异常，忽一把扭住王老夫，眼神发直，喘着粗气道：“娘！盛家不会为难妹妹的，妹妹儿了得，儿也嫁了高门，她顶多吃些苦，不会有大事的！可我不成，那个没良心的早厌弃了我，满屋的狐狸都恨不得我死！我若被休了了，我的孩儿们可怎办呀？这是爹给我订的亲事，娘，您不能撇下我不管！不能叫我随家处置呀！”

康晋扑在母亲裙边，痛哭起来。

王氏怒，双目泛红，指着她：“你—最新222。0㎡—！”

眼看自己的骨反目，王老夫心如刀绞，眼前一片模糊，肺中如火烧般疼痛，大儿还不住的摇晃自己，一遍遍哀嚎祈求‘救我’。

她渐渐聚焦了视线，眼前出现长那酷似自己的面庞，再看看又急又怒的小儿，然后下定决心，抬起胳膊用尽力气一掌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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