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留下

第二，墨师傅叫住准备上织机的穆十四娘，“跟我来。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穆十四娘一路跟着他，发现目的地居然是掌柜的房间。“我明就回去了。我已与掌柜的说好了，你就留在这里作那台织机，若是织机坏了，能修尽量修好，如果不能修，再去寻我。”

穆十四娘炸在当场，大着胆子说道：“墨师傅，我与你一同回省城吧？”

墨师傅说道：“我教你本事，你尚未出师，就有了自己的主意了？”

穆十四娘赶紧摇，她岂是这种忘恩负义的。“掌柜的这里缺手，你就安心待下吧。”

掌柜的也接话道：“你是省城的吗？”

穆十四娘摇，墨师傅颇为严厉地说道：“世求生不容易，有了机会不要轻易放过。记住我说的每一句话。”

穆十四娘死死咬住下唇，有些话不能明说，言多必失的道理她十分清楚。但回省城对她来说，比任何事都重要，“墨师傅，我并不是不知恩，不领的。其实，我本来是要在省城下船的，因为误了时辰，又怕船主将我丢在半道上，才不敢明说。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来到了京城。”

自己都说了一半的实话，墨师傅应该会通达理地让自己跟他一起回省城吧？“去省城求生计也好，在京城讨生活也罢，都是寻条活路。掌柜的又不会少了你工钱，为何非要回省城？”墨师傅语气愈发地严厉了起来。

穆十四娘一脸哀怨，论常理，墨师傅的话一点都没错，“可是，”还没等她将话说完，墨师傅又开了，“如果你是怕别说你失信没有守约，你将省城那的姓名住处都告诉我，我回到省城替你去解释清楚。就说你因为误了船，欠下了，在没有还清之前，暂时不能回到省城去他那里做工。”

这话一出，再蠢的也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穆十四娘下意识地低了，再也没有开的勇气。在船上，墨师傅虽然没有明着相帮，但是如果没有他一直挡在自己面前，让误以为他们是同路之，还不知会发生什么变故。

之后更不用说了，如果不是墨师傅施以援手，自己在这陌生的京城，恐怕半天都活不下去。

回想起墨师傅刚才说过的话，穆十四娘思量着要如何才能妥当地将自己与穆十五郎的约定告诉墨师傅，既又不让他起疑，又能顺利地和穆十五郎接上。

“背井离乡，还离得如此之远，又不在原本的打算之内，任谁都没有胆量留下。墨师傅莫要吓到她了。”一直静静听着的舒弱娘终于开为她解围。

“掌柜的都同意收你了，还不快谢过掌柜的。”墨师傅紧接着又开了，几乎是跟着舒弱娘的话而出。

穆十四娘再不敢耽误，恭敬地向舒弱娘行了礼，“谢掌柜的收留。”

“以后好好，千万不能误了坊里的买卖。”墨师傅又开了。“今的工不能误了，快去吧。”

穆十四娘乖乖离开后，绣坊掌柜的舒弱娘望着墨师傅，十分不解地问：“我知道你是觉得她有成为织机师傅的潜力，可她心不在此，将来保不齐像张娘子那样。”

墨师傅说道：“她一个半大的娃，孤身一生坐船至省城，不是私奔是什么？什么样的好会这样拐带别家的闺。既然让我遇上了，她又寻上了我，便是与我有缘。既然与我有缘，我便有责任救她于水火，免受小的荼毒。”

舒弱娘说道：“就怕你好心没有好报。”

“当初，张娘子若听我一句劝，何至于落得那样的下场？”墨师傅说道，言语间仍然有无尽的惆怅。

舒弱娘没再说话，“亏得她聪明，无路可走了，还晓得来这里寻我，说明还有得救。”墨师傅继续说道，“她心灵手巧，你留下她，不吃亏。”

舒弱娘点不止，“真是服了你。”

等墨师傅回到后院的作坊，穆十四娘寻了空对他说道：“墨师傅，我在省城与约好了，就在东门边的土地庙碰面，既然我已不在那里，我写张条子，你帮我塞在砖缝里，他见了，自然就明白了。”

这话一出，更加让墨师傅笃定自己的判断。虽然心中骂着她，但面上不显，只轻巧地应承了下来。

穆十四娘十分欢喜，抽空去前院的帐房借了纸笔，将自己在京城‘木花坊’的事写了上去。因为她已经想清楚了，穆十四郎得了信，到京城时，自然会来寻她。也算是柳暗花明，差阳错之下，自己反倒先来了京城，变成是她省他了。

墨师傅看着一脸喜滋滋的穆十四娘，当晚就将纸条烧掉了。“痴心子负心汉。小丫，老汉救你一命，就当是为自己修个来生的福报了。”

全然不知的穆十四娘，因为心里有了着落，逃出穆府之后，第一次睡了个安稳的觉。

第二，墨师傅果然辞别离开。临行前还不忘叮嘱穆十四娘好好活，多学多看，只有学到了养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