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干了？干了！

“大伙都是自愿南下打扬州城的，打仗肯定会死，不死打的吊仗？行了，多余的话我沈瞎子就不说了，就讲一句！”

沈瞎子一指身后的宝应城墙，“怎么说呢，就是可断，血可流，但绝不能叫陆领和其他弟兄们瞧不起咱们！”

话音刚落，大红袄左潘安就唱和了一声：“有孬种的现在就出来，省得等会到了城下哭爹喊娘活丢丑的！”

“沈瞎子这话在理，怂叫欺，咱们这些是后的淮安城，要说实话，先加淮军的是亲娘养的，我们这帮属后娘养的。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要想当亲娘养的，咱们后娘养的就得拼命。

打宝应也好，打高邮也好，打扬州城也好，咱们都得提脑袋上，要不然光看着家拼命，咱们就跟着凑个热闹？家吃香喝辣，我们在边上看？”

说话的是富安陈大江，此早年在西溪巡检司过几年杂兵，算是淮军中除陆四和降兵外唯一一个晓得点当兵是昨回事的。

“道理大伙都知道，你们就别废话了，是骡子是马，等会城下见真章！”

“那就咱们这帮先比一下，看谁先上城！”

“......”

其余几个领陆续表态，道理就那么回事，想要真正融这支淮军的南路军，叫那个年轻的陆领看重他们，这会就得表现表现。

群你看我，我看你，没动。

这帮能被各家领从队伍中选出来，就已经说明问题。现在欠缺的不过是组织和训练而矣。

陆四在边上低声问程霖：“这沈大富之前什么的？”

“好像是扶重抬棺的，有一把力气。”程霖顿了顿，又补了句，“跟夏兄弟在乡差不多吧。”

“噢。”

陆四点了点，他以为沈瞎子在家是杀猪买卖，不然哪来一身杀气的，没想和夏大军一样都是给抬棺的。抬棺在淮扬这片又叫“扶重”，没有力气不了这活。

“陆兄弟，这帮能成？还是我带风字营主攻，叫他们助攻吧。”

沈瞎子那帮没怎么跟官军打过，更是回攻城，程霖有些怀疑他们拿不下。别看是吊大的城，可怎么也是座县城，哪这么轻松就能叫攻下。

他风字营大半都是全程跟官军过，队官哨官也有不少跟陆四夺过淮安城，论战斗力肯定要比沈瞎子他们强。为防万一，程霖还是建议由他来主攻，争取一鼓作气拿下这吊大的城。

陆四也不敢犯险，沈瞎子他们要是攻不下，损失的不仅是他们的，也会连带着打击淮军士气，更叫城内壮了胆气。这回，他总不能再让装什么南都三大营吧。

犹豫再三，便准备叫来沈瞎子和左潘安等与他们委婉说，不想沈瞎子他们却找了过来跟陆四提了个要求，就是给他们弄些酒来。

“你们要酒什么？”陆广远好奇的问了句。

程霖和谢金生他们也是奇怪。

“这位小兄弟不要问那么多，我听说船上有酒，就不知陆领舍得不舍得？”

沈瞎子说话大大咧咧的，还真跟同行夏大军差不多。

漕队有几条船的确装了不少酒，都是陆四在淮安城中搜集的，目的不是用来喝，而是备着给伤员消毒用的。

“大兄弟，你不会这么抠吧？我们可是要给你卖命的。”左潘安狐疑的望着他眼中的大兄弟，要是对方真有什么为难，那会让他很失望的。

陆四笑了笑，转身吩咐谢金生：“谢兄弟，你派去取一百坛酒来。”

谢金生点了点便过去安排此事。

“多谢陆领！”

富安陈大江并不似左潘安那般对陆四有近乎盲目的“崇拜”，可能与陆四太年轻有关。

运河离得不远，谢金生的很快就将一百坛酒运了过来，还不忘从船上拿了几百只大碗来。

“开了吧！”

沈瞎子跟自己手下的喊了声，立时有过来将那些酒坛上的封泥扒了，坛打开那刻，立时酒香味四溢。

“分碗！”

“倒酒！”

几个领相互配合得很有默契，根本不需陆四这边安排。

“大伙都有了吧！”陈大江喊了一声。

“有了！”

八百齐致呼了一声，远处宝应城上刚刚被郭典史从城下劝上城的钱知县听了又是本能的一颤，然后趴城垛上朝淮军这边小心翼翼的看，见一帮端着个大碗在那，不由诧异这是做什么。

沈瞎子等领们聚一起低语几句后，就由沈瞎子出面将酒碗端起，朝群喝了一声：“弟兄们，请酒！”

又喝：“请了这碗酒，是生还是死，就全他娘的看个运气，没啥后悔药了！”

“哪来的废话，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