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物极必反

张斌和邢州知府等一众地方官员、贵族一起聚宴之时，外面突然传来跑动声，李四娃大步走进来，给张斌递给一份卷轴，大声说道：“启禀监军，安抚司在真定府探子送来急报，数千辽军假扮成马贼劫掠村镇，大肆烧杀抢掠后分成数，四处流窜，边军四处追击，但收效不大。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辽贼……”张斌的脸色顿时变得沉起来，隐隐有寒意笼罩了整个大厅。

厅室之中，邢州官吏和几位贵族一听，同样脸上有着愤慨之意，就属那位黄士从最为激动，甚至咬牙切齿，仿佛恨不得将辽军生吞活剥。

张斌注意到黄士从的神色变化，脑海中浮现“物极必反”这四个字，心想此的演技倒是一流，若不是自己提前知道对方与辽有所勾结，甚至本身就可能就是辽的话，单是从此神色变化，只会将其看成是忠君国的典范。

今时今辽与契丹是两个概念，因为辽国的汉占了足足约有四分之一，主要集中在西京道的燕云十六州，一百多年下来，早已认同辽国朝廷，在辽国朝廷中当官和在军中任职的不在少数。

这些对南边的大宋朝廷可是没有多少向往之心，黄士从这个张斌在东京城时便派专门查过底细，是十八年前的仁宗朝时的进士出身，籍贯和出生地都在淮南，但当年高中进士之后，却想法设法找关系花银子到河北真定府的邢州当官。

要知道邢州虽然还不错，但比起富庶的淮南差的不是一点半点，所以这本身就有问题。

只是张斌特意派反复核查了黄士从的籍贯和出生地，可是始终没有查出任何问题。

所以，当张斌察觉到这个黄士从可能是一条大鱼后，便想在这条大鱼身上好好做做文章。

“监军，要不要加快行程，早前往真定府！”说话的是苏过，在外面前称呼张斌的官职，很注意上下尊卑。

不知道是不是从小被苏轼着读书有了逆反心思，苏过和祖父、父兄及叔父不同，对读书之事厌烦之极，听说张斌被朝廷和天子赐封为监军，北上御辽之后，便主动请命，跟着张斌去战场上立战功。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苏过对张斌充满了莫名的信心，虽然大宋上下都知道对上辽军，宋军胜的机率很小，可是苏过却相信张斌能够创造奇迹，总之他认定了跟着张斌肯定会有好处，之前粮食竞标之事便是一个例子。

苏轼自然是不同意，但苏过偷跑了出来，张斌却不会理会苏轼的想法，正好身边缺少能够梳理文书，且又信得过的参议助手，便带着苏过一路北上。

事实上，张斌最想带上的是蔡京，但蔡京此的想法太多，而且也不太看好北边御辽之事，便婉言拒绝。

而孙国栋和张三涛却是一心准备明年科举之事，虽然也想跟着张斌北上，但高中进士这件事对文来说太过重要，甚至张斌走之前去拜访叔父张戬，后者严厉训斥，说张斌简直是胡闹，还劝他去找天子推了此事，安心读书学习，准备明年科举考试。

张斌对苏过笑着摇道：“叔党莫要着急，有韩相公在真定府城坐镇，自然能够控制得住局势。”

对于苏过，张斌是一直有些愧疚的，因为对方对他太好了，不光是将自己家的金矿以低价卖给了他，还有事没事便给他送漂亮侍丫鬟。

张斌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沉已经然无存，一脸的自信淡然，甚至还有几分笑意，让众位邢州官员和几位贵族也松了气，毕竟辽军虽然是假扮马贼劫掠，但这事对大宋官民来说，依然是很恐怖的一件事，邢州距离边关虽然还有几百里路，但对辽国骑兵来说，也不过几天的路程而已。

十余环坐厅中，却悄然无声，只有张斌神态自如，喝了一杯酒，只听他悠然叹道：“诸位想必也听说了，辽国副使耶律石武为了一个与正使萧禧起了冲突，酒后在樊楼中杀死了萧禧，这种况下辽在派出新的大使之前，已经无法威我大宋割让代北之地及增加岁币之事，按理说辽应该消停一段时间，但不知为何又假扮马贼行那劫掠之事，不知诸位有何看法？”

邢州众面面相觑，一时没有敢说话，张斌又说道：“诸位不要拘束，有什么话可以随意畅谈。”

“这是辽军的本使然！”其他还在思考，黄士从突然应声，“辽军出动，向来最为看重不能空手而归，如今因为萧禧被副使耶律石武所杀，辽军在边关威行动被延长，这期间所消耗粮可不少，辽国南院大王萧天雄多半也不能压制下面来自各个部落的军队，除非萧天雄能够给部落军队提供足够的粮。”

“哦！依你来说，辽国今年的粮也是紧张？”张斌心想自己果然没有猜错，这个黄士从绝不会错过上位的机会，自己虽然不算位高，但却足够权重，而且自己被天子宠信，举荐个把轻而易举，此若是有机会借自己的手攀附上位，自不会沉默。

“监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