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措手不及

窑大约有五六米，呈拱形，整个刷着大白，窗户玻璃都碎没了，仅剩个框架。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老栓蹲在最里边的墙角，肩膀抖动，嘿嘿的闷笑回在窑里，诡异的气氛连正午的阳光都压不住。

寒意直透心神，林玉浑身一紧，打了个哆嗦。东子在旁边，吸气很重，吐气时打颤，也紧张到了极点。

突然，老栓噌得站了起来，笑声变成窃笑，就像小孩捂着嘴偷笑，带着尖细的尾音，咯吱咯吱。

林玉被这笑声惊得一气吸进嘴怎么也咽不下去，极度的惊惧好似一只手，攥紧了他的肺，两条腿灌了铅一般挪动不得。

只见老栓缩着肩膀窃笑着，缓缓的向右侧脸，脸刚转到右边，右眼的眼珠子却已经几乎转进眼眶，看向了林玉。

“尼玛……这特么的是什么表啊？？”林玉如坠冰窟，大脑一片空白。

原来老栓那张苍老褶皱的脸上，肌抖动不停，嘴角咧开，竟然呈现出极度的惊喜。

这时，东子再也忍受不了，声嘶力竭地大吼一声，手里的锄呼得甩了出去，嘣一声脆响，擦过老栓的脑门进了墙里。

老栓很给面子，没有继续作妖，一撞在墙上软软倒地。东子保持着甩锄的姿势，瞪大眼睛，眼神都无法聚焦。

僵持了几分钟，林玉缓过劲儿来，想到东子这一手可下了死力，不会把老栓给敲死了吧？他拍了拍东子：“你在这里，我进去看看。”

这间窑的门已经烂没了，客厅积着厚厚的灰尘，有一溜脚印通往杂物间。

林玉顺着脚印走进客厅，站在杂物间门探往里打量，脚印显示出老栓没有丝毫徘徊，直奔墙角。

“老栓一定去过井边，甚至真的下去拿了什么东西，不出意外就埋在这里，竟然让我瞎猜猜中了，刚才上那一脚不冤，”林玉心下了然，又等了片刻，才试探着走进杂物间。

这间子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青砖铺地，空无一物。老栓侧脸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林玉走到老栓身后俯身一看，此时老栓的脸肌松弛，已经恢复了正常，他心里松了气，但是又一端详，顿时陷呆滞。

老栓的鼻孔嘴唇上……糊满了黄色的末。

瞬间林玉就明白发生了什么，往墙角一看，果不其然，那里地砖被起开，刨了一个浅，除了翻上来的土，还扔着打火机，烟盒，香糖的锡纸，其中一张锡纸上有烫糊的一坨黄色末。

林玉一阵无语，老栓不是中邪了，是特么的嗨了。

这种用来布密室的媒介，大概本身就有强烈的致幻，这个老家伙，竟然把这玩意烫着吸了，甚至还吃进了嘴里。

早年来的时候，林玉就听说老家村民偶尔有这种让他恶痛绝的犯罪行为。这个独居的农民可能穷的买不起，异想天开的烫了黄色末，便立刻沉沦在强烈的幻觉中。

林玉叹气，冲东子招手：“进来吧，没事了。”

片刻后东子谨慎地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个锹把，显然心有余悸，不过走到林玉身后探一看，瞬间也反应过来，骂了一声：“这个乃求货，原来做这的。”

林玉试了试老栓鼻息，感觉他呼吸正常，又摸了摸他额，有点烫还青了一片，估计是被锄砸晕了，于是扶他靠在墙上，招呼东子：“看着点儿他，小心一会儿醒来又跑。”

“这次敢跑，我直接卸了他脚，”东子刚才被吓狠了，咬牙切齿。

林玉苦笑，从墙上拔下锄，蹲在墙角的坑边翻动，老栓一定还埋了别的东西，黄色末太容易藏了，没必要放在这里。

果然，刚刨了几下，锄就碰到了坚硬的东西，林玉用手扒拉开土，看到一个黄色的铁饭盒。他把饭盒拿起来微微晃动，听起来里面似乎装了几块石，一晃哗啦哗啦响。

这种饭盒结构简单，盖子只是搁在上面，绝不可能设置什么机关，林玉把饭盒放在地上，掀开盖子，看到里面确实装了几块东西，灰蒙蒙的，既像石，又像铁块，棱角分明，看着像从整体上敲下来的碎块。

林玉有些疑惑，这东西即便有价值，老栓这样的农民怎么可能知道呢？还藏的这么隐蔽。

他拿起饭盒想凑近了看一下，突然，其中一块体积点的石块直他的胸膛。

噔！林玉感觉心一疼，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完了，有机关。

但是下一秒，死亡的虚弱并没到来，“嗯？怎么不疼了，没死？”林玉睁开眼睛，没看到自己血溅当场，只看到东子眉挑着，指着他胸前的玉：“你这玉是块吸铁石？”

林玉纳闷儿，这特么说的是普通话么？玉就是玉，跟吸铁石有半毛钱关系？结果他低一看…呃…这玉牌是吸铁石？

原来那块飞起的石，牢牢吸在他的玉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