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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任弘却问起韩敢当另一件事。
“听说你与许翁结了亲?”
许翁便是许平君之父许广汉,他过去也时常受邀来任弘家做客,每每喝醉,都是韩敢当帮忙背回去的。许广汉的生可谓随波逐流,曾因小错下蚕室陷
低谷,却生了个好
儿,摇身一变成了外戚。
虽然刘病已借服丧,未立皇后,但许婕妤作为唯一的嫔妃,许家也得了许多赏赐,许广汉已经正式搬
尚冠里,成了
上
。
这老汉倒是念旧,对他微末时待他好的,都厚礼相报,对韩敢当的报答,便是与之联姻。
“是许翁非要将他侄儿许嘉之,许给吾子的。”
韩敢当先前在长安期间娶妻续弦,得了一子一,而许嘉烧死在谷仓,只留下一个
儿,这桩婚事在二
喝了一顿酒后便说成了。
大汉的规矩,外戚的姻亲也很容易变成外戚,以刘病已和许平君的感,许家的富贵才是个开始,看来韩敢当几代
都稳了啊,加上他说话直爽很受皇帝喜
,往后再努力努力,说不定也能嫁
儿给皇帝家,当上真正的外戚呢!而他跟着任弘前往西域,混上列侯也是迟早的事。
若是韩敢当活得足够久,或许三十年后,还会来一个“大司马大将军韩敢当”呢,想想就好玩。
“真是傻有傻福。”任弘送醉醺醺的韩敢当出门时如此想。
他又回去瞧了会儿子,天快黑时,瑶光才从长乐宫回来,一进里屋,旁边没了仆跟随后,就不再假装矜持夫
,开心地环住任弘的腰,竟将他抱了起来,只差举高高了。
“快将为夫放下,驹儿还看着,成何体统!”
任弘大惭,他儿子还在摇篮里瞪着大眼睛,也不知有记了没,这一幕恐怕会定格在脑海中。
瑶光却格外高兴,自从她得知父亲肥王的死讯后,很久没这么开怀了,哪怕任弘带她去胶东看海,也只看出了忧郁来,今却有何喜事?
“良,太皇太后经不住妾软磨硬泡,终于答应,准我乌孙省亲了!”
任弘恍然大悟,自从半月前他告诉瑶光,自己或许要去西域任职时起,瑶光就在琢磨该如何寻个借随他同行,任弘作为骑都尉去救乌孙那半年,可将瑶光无聊疯了,好在那会还有许平君来同住,有个说话的伴儿,可如今许平君
了宫做婕妤,而任弘一去起码两三年。
更何况,瑶光以为,如今乌孙是母亲一个挑大梁,元贵靡来汉,大乐还小,万年不太靠得住,自己作为长
必须回到她身边!
“太守出任地方都能带家眷,为何都护不能?”
话虽如此,但任弘还是不太愿意向霍光提此事。
于是瑶光便将主意打到太皇太后上官氏身上。
太皇太后虽也是霍光的傀儡,但毕竟身份尊贵,说话比皇帝还管用。像放乌孙公主回乌孙省亲这种事,霍光也不好阻拦,普通列侯夫也就罢了,可任弘家这
子撒起泼来,可是会影响到汉乌关系的。
霍光之所以让任弘坐镇西域,也是考虑到匈右贤王随时可能反扑北庭,而北乌孙乌就屠已称昆弥,换了一个平庸之
,或会将上一次战争的成果统统丢掉。倒不如让任弘与解忧公主互为犄角,巩固战果。
“难怪你近来长乐宫如此勤快。”
任弘还以为瑶光真是去陪宫寂寞的上官氏,没想到是存了这心思啊。
呵,!
“良似乎不太欢喜。”瑶光收起了笑,怀疑地看着任弘:“莫非不愿我母子同行?”
任弘立刻绽出笑容:“怎会,为夫方才是高兴失神,竟忘了笑!”
……
让任弘没想到的是,当也在长乐宫旁听了瑶光向太皇太后哭诉恳求的许婕妤,将此事告知了皇帝。
而皇帝感念自己登基前,多亏了瑶光护得许婕妤及长公主刘香周全,便送了姑母一份他力所能逮,又符合汉乌兄弟之谊的大礼——虽然不好封乌孙太后示好,但可以封她儿啊!
七月初一一早,过了尚书台和两府那关后,便有中黄门来到侯府宣读制书。
“制曰:乌孙太后瑶光,地惟懿戚,往者引西安侯弘借乌孙兵,于
兹擒其王,又亲执金鼓,纵西极马,为汉军解
台之围,扬尘于孔雀水之畔,
右贤王军心,有佐军之勋,孝昭赐刘姓。今述其功,非常
之所匹也,锡以汤沐,抑有旧章,可封高阳公主,食邑七百户!”
高阳县在幽州涿郡,如此一来,任弘也算上……尚汉公主了?
可他却高兴不起来。
夏丁卯等闻言皆喜,觉得是莫大的荣耀,唯独任弘额
都绿了,一面下拜谢恩,一面心里暗骂道:
“病已兄弟啊,天下这么大,封哪不行非要封在高阳县!姑父对你不好么?”
……
ps:第二章在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