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0章 武功爵（换回第三人称了）

在这儿叫关西侯。”

高梧桐有些羡慕地说道：“关西侯，可以成为城主，分得数百至上千户的。”

比如一个当年从罽宾军队象腿底下救了他的淘玉工，名叫张负罪的家伙，就因为打仗骁勇悍不畏死，屡立奇功，成了上千户大城的城主，只不过那城在南方的信德地区，太热了，高梧桐认为不是啥好地方。

褚少孙颔首，看了看在田地里，被塞监工督促活的首陀罗农，他们耕种他的土地，最高需要将收成的六成纳给高梧桐作为田租，真成了汉说秦的“收泰半之赋“了。

而高梧桐又需要给都护府缴纳五分之一的税，这是维持都护府运转的基础，而他也随时得受都护府征召，不得拒绝。

“等吾儿长大后，也要伍，在身毒，每个汉都得如此，像中原那般，雇代役是行不通的。”

高梧桐指着农田间的地上，才七八岁就在玩木刀木盾的孩子们，他们嚷嚷着以后要立功做城主，每都可以吃，而与他们年龄相仿，那些身体黑褐色的身毒土著孩子，身形瘦削，却要在水田里协助父母劳作。

这场面，让褚少孙不由想起了诗经中的一篇。

“东之子，职劳不来。西之子，粲粲衣服。舟之子，熊罴是裘。私之子，百僚是试。”

这身毒都护府的体制，和大汉是不大相同的，非要说的话……

外表像周时的封建，可骨子里，却是与秦政相似！

褚少孙也是左传一派，只觉得左传中教化蛮夷，变夷为夏之类的事，骠骑将军是不打算做呢，还是没来得及做呢？他摇了摇，不去想这些。

吃饭的时候，高梧桐将家里的孩子统统叫过来拜见褚少孙，好家伙，从最大的九岁，到最小的还抱在一个身毒妾室怀中，足足六个娃。

高梧桐对此很自豪：“骠骑将军说了，身毒汉稀少，故鼓励吾等多娶本地子，身毒忌讳族姓之别，相互不通婚，吾等汉可不讲究这些。骠骑将军下了律令，不管什么种姓，婆罗门也好，首陀罗也好，只要跟汉成婚的，生出来不论男，都是汉，亦是最高种姓天龙。”

啥，啥？

褚少孙听愣了，高梧桐才解释，震旦是身毒对汉的称呼，而骠骑将军给汉特别造出的种姓名，则是“天龙”！

“叫神族也行，这也是骠骑将军取的。”

高梧桐说，骠骑将军出了鼓励生育的政策，不论生男生，都是赐给二壶酒，一犬、一豚；生双胞胎，公家给配备一名母。

这不是越王勾践那一套么，褚少孙微微颔首，如此算来，当年跟着西安侯来身毒的七千士卒，外加后来陆续迁来的三千，不过万余，多是兵卒。

高梧桐还抱怨：“我就怕身毒子的水不养，看他们，黑黑瘦瘦的，还懦弱，可汉，在身毒可是极稀罕高贵的。”

十年过去了，汉数量已经涨到了五万以上，其中四万是孩童，这可是在疫病频繁和水土不服多有物故的况下。可以设想再过二十年，等这些混血的“天龙”成年后，身毒都护府的汉官府将更加稳固。

吃饭的时候，高梧桐很热，却见蔬菜有姜、芥、瓜、瓠、荤陁菜等，葱蒜虽少，啖食亦希。另有酪、膏酥、粆糖、石蜜、芥子油等调味。食则有鱼、羊、獐、鹿、猪，多是中原做法。

高梧桐确实是富裕啊，这小小宴飨，吃出了王侯家的感觉来了。

他还很谦虚：“身毒那做法，太过辛楚，味道躁，想必褚先生吃不来，且身毒吃饭，都用手指斟酌，而没有匙箸。”

又道：“只不好杀牛，骠骑将军说，依汉家律令，耕牛亦不可屠，而且一旦杀牛，那些首陀罗平乖顺老实，打死几个都不会嚷嚷一下，可若是宰了一牛，首陀罗们，就会伙同婆罗门作！那就是死数十上百才能平定了。也罢，在中原时吾等也不吃牛啊，真馋时，就北上去河中，那儿牛便宜，还随便杀。”

宴飨后，高梧桐还拿了很多他自家所种，中原没有的蔬果来给褚少孙尝鲜。

什么庵没罗果、茂遮果、那利罗果、般娑果。都是身毒叫法，或是中原绝无，或是相似的亚种，褚少孙只认出其中的石榴、甘桔。

“枣、栗、柿等，身毒没有，真有点想颍川老家的柿子了，那甜的。”

酒足饭饱后高梧桐如此感慨，但被褚少孙笑言他是否是想家时，高梧桐却矢否认，看他的样子，是想朝骠骑将军遥遥拱手，可又不知道任跑跑现在去了哪，只能随便一比，肃然道：

“我在中原时，撑船舟而已。颍川众地寡，更有列侯豪强大贾兼并，连一亩田都不能有，过的是首陀罗一样的子。到了身毒，我却坐拥庄园，放颍川，也算一个乡豪了罢？”

他言语中带着骄傲和满足，敢去西域讨生活的，都是在家乡混不下去，又有胆识之辈。在决定去于阗淘玉时，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