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黑手

只要你第一个站出来，拿出这些证物，证明茅公子就是采花杀的凶手，仵作也好，巡检也罢，都是你的。”

“先生。”沈谧却笑了，“县丞有令，我岂敢不从。只是我现在算是茅公子的随从，这仆背其主，千夫所指，您这里如果不能给我一点令我安心的东西，我这决心也不敢轻易下啊。”

张先生便轻蔑地笑了，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个令牌扔过去，“巡检司的令牌那个姓茅的一直没拿，本来该你办好这事再给你的，既如此，你便先拿了。藏好了，可不许先拿出来显摆。”

“那是自然。多谢先生，多谢县丞大！”沈谧满脸欢喜伸出手来，手里却还拿出那个大茶壶，猛地一抡，砰一声，沉重的茶壶砸在那张先生上，那眼白一翻，一个诧异的表还没来得及摆出来，便软软倒地。

沈谧一把接住他，将他放在椅子上，一手撑着，对着茶盏，看上去像在低沉思。自己在他怀里摸索一阵，又摸出进出县衙大牢的令牌收好，这才擦一擦上的汗。

然后他掀帘出去，一脸喜气洋洋，门政隐约知道里是什么事，有点艳羡又有点鄙夷地看他一眼，沈谧道：“张先生在里思考一件要事，想好了才会出来，令尔等不必打扰。”

门政和差役应了，沈谧便往县衙里走，监牢在县衙西南侧，俗称南监。从宜门方向转过长廊，便是监牢的几间屋子，地上的屋子关着一些普通的犯，重犯都在地下。

南监处不少衙役看守，沈谧正想着自己虽然有令牌，但是自己的身份贸然过去还是会被怀疑，得找个正大光明的理由进去，比如送饭什么的……

想到什么来什么，那边游廊处就来了两个，手里拎着饭篮，显然是来送饭的，沈谧大喜，急忙迎上去，对面那两个却十分警惕的模样，一抬眼也看见了他，其中一盯着他，手往饭篮里摸去——

……

铁慈停下手，听着上动静，片刻后有进来，高高瘦瘦的身影，身后跟着两个仆打扮的，上有衙役的声音传来：“送完饭就赶紧出来！”

在地下看守的几个衙役走过去，要查看饭食，那两个仆上前，铁慈目光一闪。

其中一个道：“这里还有几个咸蛋，给几位差爷享用罢。”

那差役便咕哝道：“今儿个这犯伙食倒好！”伸手要接那咸蛋。

那袖中忽然寒光一闪，没差役咽喉，鲜血迸溅。

那差役连惨叫都没能发出来，轰然倒地，而那站在一边的男子背着的手也同时亮出，手中竟然是一块板砖，砰一声砸在另一个差役上。

那刺杀差役的杀了便退后一步，反手一把罩在另一个嘴上，正好把她的一声尖叫给挡回喉咙里。

然后她一甩袖，又是一点寒光，将站得稍后一点，正扶住那倒下差役尸首的另一个差役夺了命。

不过眨眼间，解决三，然后那杀的两翻那差役的尸首找钥匙，另一蹲在一边捂着眼睛不敢看，浑身发抖。

片刻后找到钥匙，那两拉着那发抖的一起奔下来，当先一低喊：“公子！”

铁慈叹一气，道：“赤雪。”

油灯光芒下露出赤雪沈谧的脸，另一低着还没看清是谁。

铁慈想到赤雪会想办法来救她，却也没想到来这么快，更没想到沈谧也来了。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她被下狱，沈谧作为最近和她接触最多的县衙的，李县丞一定会买通他指认她。而沈谧这个境遇，李县丞给出什么东西，对他都是久旱逢甘霖。

李县丞是顶上司，是地蛇，而她不过是个迟早要走的过客，除了钱也不能给他什么，孰轻孰重，对于油滑于算计的沈谧来说，简直不需要考虑。

然而他来了。

做好了被背叛准备的铁慈，淡淡地看着沈谧。

沈谧一边开锁一边和她说事经过，他在回廊处遇见赤雪以送饭名义潜，两边都心怀鬼胎，赤雪差点把他杀了，还是他先认出赤雪说明来意，两便联手，一起进了这牢狱。

他说得随意，铁慈却看见他手一直在抖，也在呼呼喘气，显然第一次杀对他来说也不是件轻松的事。

赤雪道：“还要多谢李小姐明大义，她熟悉这衙门格局和内部事务，不然我也不能这么快潜进来。”

铁慈这才发现那个一直发抖的是李小姐，她十分愕然，随即苦笑。

最难消受美恩啊。

很快开了门，铁慈拎了锁链走出来，赤雪又去开丹霜的牢门。

丹野在另一边敲击牢门，也不说话，铁慈就当没听见，众会和正要往外走，忽然海东青走过来，双翅一展，挡住了路。

铁慈看看海东青，海东青金光闪闪的眼睛一闪，鸟腿又神经质地一抖，但没让。

它不让，铁慈让，铁慈向左走，海东青也挪到左边，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