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动手

“这位是袁员外，京城中四大青楼有两家是他的。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有认得的官员指着一辆囚车中的中年男子道。这位男子胡子修剪得很致，皮肤很好，要不是眼角周围几道浅浅的皱纹，看起来跟年轻无异。

“这位是任员外……”又有官员道。

周平又喝一茶，道：“今天半起来的是前十位商贾，家资极丰，明天半起来的则是次一等的，以此类推。若是有不怕死的，应该会主动税。”

“……原来如此。”官员们心如滚滚惊雷响过，除了这四个字，真心再没有别的了。告示上说，给三天期限主动到应天府税，不的会抓起来，不要说商贾，就是他们这些户部官员也不相信，商贾那么多关？敢是按家资多寡排名抓啊。

良久，一个官员喃喃道：“这事，只有锦衣卫才做得出来。”

其他几个官员一个劲点。可不是，只有锦衣卫才有本事查商贾家资多寡，然后按排名抓。

“太可怕了。”一个官员失声道，又赶紧捂住嘴。

可不是。另外几个在心里默默道。都知道锦衣卫可怕，没想到这么可怕，连家家资多少都查得出来，还有什么查不出来的？

“这位张大虽然年轻，却很有手腕，各位还是尽心做事吧。”周平发自内心地道。他虽没见过张宁，却对张宁佩服得五体投地。

…………

“大，应天府衙役出处出动，抓了十。”番子禀报。

“知道了。”张宁淡淡回应。抓只是第一步，重要的是接下来的动作。

刘念现在和顾淳换，两各去一天神枪营，今天该顾淳的班，刘念便跑来找张宁叙旧，这会儿坐在对面，听到番子禀报，道：“阿宁，真的抓？”

应天府出告示他是知道的，也劝父亲刘瑜赶紧让掌柜带帐册去税，无奈刘瑜不以为然，他不放心，今天过来，也有打探消息的意思。

真抓了，不知道抓的是谁？不会是父亲名下商铺的掌柜吧？刘念神色有些紧张。

“真的。”

“我府上有几个商铺，我这就让掌柜去税，二十税一吗？”刘念坐不住了。

张宁轻笑道：“伯父不想露家产，你想做第一个吃磅蟹的，不怕挨他揍？”

勋贵们之所以没有派去税，这是主因，第一个带帐册走进应天府，必然成为焦点，注目的况下，想保住秘密就难了。

张宁府上的商铺却是张宁让老关待下去，先别动。他得让父亲名下商铺做表率，就失败得很了。

“阿宁……”刘念欲言又止。他不敢逆了父亲的意，可要是有锦衣卫参与行动，就不是闹着玩了。

张宁道：“这事你别管，要管也是你大哥管。”

刘念有些难为地道：“你不会为难我大哥吧？”他很怕父亲或是大哥因为这件事受牵连而进诏狱。

他和张宁要好不假，张宁念旧也是真的，但公事是公事，私是私，何况他大哥一向对他不怎么样，说不定张宁借此整他一下呢？

张宁道：“你想不想趁机让你大哥难受？”于他而言，一句话的事儿。

刘念摇了摇，道：“他到底是我大哥，再说，他管教我也应该，不算什么。”其实自从张宁成为锦衣卫指挥使后，大哥对他态度好了很多，再也没有训斥过他。

挺念旧的嘛，这样的才值得。张宁点点，没再说什么。

…………

“姑娘，应天府真的抓了。”婢兴冲冲跑去向杨容儿禀报，笑得跟朵花儿似的，道：“抓的是些青楼、酒楼的东家，还有金铺卖首饰的，总之，除了金铺东家之外，其他都不是好东西，这些全抓起来才好呢。”

杨容儿很意外，道：“抓他们什么？他们阻挠别税么？”

“不是，说是他们为富不仁，赚的是黑心银子，却拒不税，应天府这次大快心。哎呀，外面山海，路都堵住了。”

杨容儿微微一笑，道：“难怪他说让我今天一早上街看好戏，又让我小心点，别让踩了撞了，原来是这样。”

她喜欢看戏不假，但不喜欢多的地方，特别是那种山海推来搡去的地方，更加不会踩足，因而只派婢去打探，自己则在书房中看书。

“抓了不少吧？”她问。

“抓了十个，说是府尹要开堂审理，要杀的。这会儿应天府门外全是，大家都想看这些被杀，只是挤不过去。”

杨容儿道：“张大呢？有过去吗？”

“没听说。婢也挤不过去。”婢低道，没办法，太多了，她这小身板怎么挤，也挤不过去。

杨容儿再无心看书，一颗心早飞到张宁那儿，只是想，不知道他接下来会怎么做？不会真杀了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