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这番天地被沈元景固定了,对他的增益仍旧无穷。
之后刀光越来越快,司云帆
随刀走,漫天都是他的虚影,不停的攻击和试探,只等对方坚持不住,露出一丝
绽。
沈元景抬起长剑往上一挑,短刀上传来与轻薄刀身极为不符的巨力,压得剑身微曲。他皱了皱眉
,下一剑加大了力量,可对方的刀也更加沉重。
第二刀比第一刀重了一倍,第三刀力量是前一刀双数。
沈元景连忙运起乾坤大挪移,将对方上一刀的力道,转移对付其下一刀,只是中间相差的力量,便要他自己补齐。
刀势只会越来越重,迟早有补不上来的一刻。只是不知道是司云帆先发挥不了这样的力道,还是沈元景先承受不住。
两边都不想这样被动的僵持,司云帆见对方已经接到第九刀,只能叹
气,率先变招,忽然周围的刀光一齐消失,他隐在刀后,跟着化为无形。
刀招不再加重,可速度更快一截,且声色全无,一切难以捉摸。
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
沈元景也叹了
气,说道:“果然还是不够。”他舞动长剑,每挡住司云帆的一招攻击,那一剑溅起的光点并不停歇,扶摇直上,落
天空中,化作一颗星辰。
两
手极快,极短的时间内就对了百八十招,“太微”、“天市”与“二十八宿”,被一一补齐,整个天空渐渐明亮。
每亮起一颗星,沈元景对于这片天空的掌控就加
了一层,星光垂落下来,像是一根根柔韧的丝线,捆绑在司云帆的手脚上。
刀不重了,也不快了。
司云帆被迫从刀光中退出,身形重现,他明白自己是败了,而且败得是一塌糊涂。
沈元景任由他随意发挥,完全建立起了有利的环境,仍旧轻易攫取掉控制权,这境界起码高出一筹。
司云帆想明白了这点,却又想不明白对方年纪轻轻,为何能够练成这般恐怕的功力。叹了
气道:“果然是才之不可强也如是。难怪你不愿意候着我过十年再上门,就算提早十年,你一样能够杀我,确实没必要等。”
话虽如此,要他坐以待毙,却也不能。反正两个大宗师一见,展露根底后,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既然敌
不可能放过自己,自己反倒是要绽放最后的光彩。
“听说李持死的时候,你用了一招十分了得的招数,我也想见识一下。”这是两
相见以来,司云帆脸上最为平静的时候,眼里的光彩渐渐收敛,刀仍旧稳稳当当,一点也不颤抖。
沈元景已经掌控了局势,要杀对方,也不算太难,不过他仍旧觉得应该成全司云帆,退后两步,长剑遥指,说道:“那一招唤做‘天理’,今
请司兄品鉴的,是‘
欲’。”
长剑变化如岁月
转,化作一缕清风,拂过亲
的脸庞,撩起美
的发丝,摇晃幼儿的衣角。
湖面的波纹、柳枝的轻摆、花儿的低语,乃至于天上明月,与世间微尘,一切悲欢离合尽数兜
,冲撞到
的心田。
“离!”司云帆轻喝一声,放开了心境,四周一片恍惚,山崖重新耸立,繁花仍旧鲜艳栽种在大地;太阳高挂,虚假的星星全都消失不见。
一切颠倒离
的幻象回归平静,尽数从沈元景的掌控中剥离。
趁着这变化的一刹那,他的刀也到了对方的眼前。
沈元景看得见短刀,却又觉得那不仅仅是一把刀,轻薄的刀身带着生命不能承受之重,锋锐的刀刃划过
阳,从有中往无奔驰。
心似剑,天意如刀。
司云帆这短暂的清醒,终究抵不过尘世的碾压,落
滚滚红尘,一个
花打来,就消失不见。
沈元景收剑赞叹道:“司兄这一刀真是厉害,已经超过我之前遇到一位大师的境界,当排在第一,可惜刀意太短。”
“生命本就短暂,就算是大宗师,勉强活过两百岁,也终究要化作尘土。”司云帆不停的咳嗽,说道:“能得一时之璀璨,便也不虚此生。沈兄弟的剑意中透露百劫不磨的意味,可谁能驻世长存?”
他摊开手掌,才可见那把短刀的全貌。没有刀柄,也没有本应该存在的长长刀身,从外形看来只是一把长刀最尖锐锋利的一截。这只是一把断刀。
沈元景脸色微变,却只能沉默不语。
司云帆缓缓走到最开始的那块大石
上面,盘膝坐下,微笑着说道:“沈兄弟,你胜过我了,接下来该去找乘法老道决斗了吧?胜他杀他,你就是天下第一!”
“不会去的。”沈元景摇摇
,说道:“赵无涯那混蛋,躲在海外大岛游戏风尘,扮做普通
,叫
难以查出,想杀都难。索
让他和乘法真
同在,互相耗死对方算了。”
“啊!”司云帆有些惊愕,眼中的光彩渐渐消失,说道:“也是,就算天下第一又如何?终究这天地是牢笼,我们这些个大宗师,都没有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