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冲动的少年

他，却足以让他绪失控。

因为，他们骂的是萧申。

他抓住的这个学子名叫纪游，算是县校里的大师兄，也算颇有才学，而就在刚才，他对着萧竑念了一首诗：萧郎俊兮，不学无术。盗六书兮，殒命怨父。魂归来兮，议曹心忧。逗小鬟兮，乐永固。

萧竑当即冲了上去，一把扯住他的衣服，喝问：“这是谁写的。”

“我写的又如何。”因为这里是县校，纪游有恃无恐，再加上他才学不错，也有几分傲气，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而且我已传扬出去，就是要他名誉扫地。”

踢球的停了下来，将两围在中间，旁边观看的学生，也跟着跑了过来，就连两个夫子也站起来远远看着。

鞠坤试图把萧竑拉走，他的经历跟萧竑不同，落魄的境况，和他兄长的敦敦教诲，让他早早学会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忍让才能好好过的道理。

“放手。”

“放开纪游。”

学子们高声呼喝的声音，没有让萧竑松开手，他看着纪游脸上邪的笑容，心中怒意更甚，脸上露出一抹狠厉，抓着他衣服的手，握成了拳，手臂向后一挥，一拳砸在纪游脸上。

“畜产，你找死。”

纪游没想到萧竑真敢动手，没有防备之下，结结实实挨了一拳，一声哀呼后，连退几步，才被身后学子扶住。

摸了摸脸，右侧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感，让他怒火中烧：“报仇”

那些学子兴许是佩服纪游才学，或许是听他的指令习惯了，他一声大喝，四周挤上来不少，对着萧竑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瞬间无数拳砸在他身上，无数双脚踢在他腿上。

县校的裴盛裴夫子，从两对峙的时候就一直看着，却没有出言阻止的意思，他很少离开学校，一直都在做学问，出门也是找一些志同道合的，这样的萧家没有，这也让他并不认识萧竑，开问对面的窦磐：“此是谁？”

“城内萧家的，萧敛次子，名谓萧竑。”窦磐的身份比他低，对他向来恭敬，如时回答着，双眼却盯向萧竑。

他正抱着格挡，因为拳实在太多，他根本无处躲闪，没两下就摔在了地上，身上片刻就布满了脚印，同他一起前来的鞠坤，见状大喝一声，冲了上去，不管不顾的一撞，直接撞开几个，一把拉起萧竑，不理身上噗呲着的拳声，挤开了群，准备跑出去，可是那些哪肯放过，瞬间又围堵上来。

“什么！”就这一撞一逃的间隙，观望的裴盛终于有了反应，他大喝一声。学生们没来得及反应，还拥挤了一阵，好一会才平静了下来，面对裴盛，恭敬的看着。

扶着纪游的学子，往前走了几步，拱手鞠了个躬：“此并非校中生员，却来校中惹事，并殴打纪游兄，学生等实在是气不过，还请夫子惩处。”

他的话，没有一句谎言，不过是过滤了一部分东西罢了，而这些东西，恰恰是萧竑动手的原因，他此时身上脏兮兮的，上身上不知道挨了多少拳脚，浑身上下哪里都痛，身为士家子出身的他，哪里受过这么大的委屈，一肚子的火，解释起来也是用喝骂的方式：“畜产，纪游辱骂我兄在先……”

“好啦。”裴盛却没有兴趣去听他的话，在萧竑开的时候，袍袖一甩，把双手背在身后，根本不给萧竑解释的机会，便露出一副高前辈的姿态：“动手打便是错，而且你不是县校学子，何故来此？想必便是纯心捣，自行离去吧，以后莫要再来县校。”

很明显的偏袒，似乎也属于寻常，谁又比谁傻呢？萧竑在他打断自己说话的时候就明白了，他没有再争辩，他挂着鼻血的脸笑了笑，很滑稽的样子，却透着一狠劲。

“今，某没什么好说的，这事自然会告知家兄，夫子如此公正，想必家兄也会心服服，告辞。”

“哼……”裴盛活了多少年了，而且还是县里管教育的，跟萧政在一起也是平起平坐，怎么会理会一个小孩子临走的狠话：“纪游用的是诗作，若真有能耐，用同样的方式来报仇吧。”

他的话让萧竑斜瞪了他一眼，也让萧竑知道，原来这个夫子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他冷冷一笑，却没有再说什么，转而看向离他不远的鞠坤：“一起吗？”

走？鞠坤哪里能走，上面这两位可是他老师，出了这个门，恐怕是连读书的机会也没了，他摇了摇：“不了，改天一起蹴鞠。”

“好。”伸手擦了一下嘴角，手指翻过来看了看，沾了一些鲜红的血迹，刚才不知道被谁打了一拳，看来是哪里被打皮了，朝着地上吐了一水，迈步朝大门的方向走去。

“哼……”裴盛又冷笑一声，面色不善的对向鞠坤：“你应当专注于学业，少与这等来往。”

“学生知道了。”鞠坤拱着手，对着裴盛一拜。

事处理完，裴盛若无其事又坐了下来，拿起棋子放在棋盘上，对窦磐笑了笑：“这局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