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死皮赖脸，威胁利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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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晋阳坦然自若，邢沅芷面沉似水，王婉柔冷笑不已，褚青青杀气腾腾，褚青青无能狂怒，褚青青失魂落魄。

真要杀灭也不是不可以，思想钢印、万有引力，都不是擅长近身搏杀的类型。即便是质量效应，在天罗里也大多是暗杀为主，也不适合正面强突。

不是我大言不惭，真要和我金属纵动手，在座的各位一个都跑不掉。

然而这里是文明社会，不是原始丛林，即便是杀也不是说杀就能杀。光是太原王氏一家的问责，阳翟褚氏就不一定顶得住。再加上神都程氏、河间邢氏两家，自己家族估计就直接跪了好吗？

和背叛阶级的褚德表不同，褚青青对家族是无比感激的。毕竟家族不仅在那件事发生后，将自己异变造成的身体损伤修复，解决了杀戮事件带来的遗留影响，还让自己成为了世家子弟，从此再也没有敢随便欺辱自己……即便说是让她重获新生也不为过。

当然，那件事对她而言也不是毫无影响。

在合籍进阳翟褚氏的三个月后，褚青青出现了一系列的神疾病症状，具体表现为麻木、失眠、过度警觉、易受惊吓和被害妄想，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攻击他的欲望越发强烈。

经过心理诊断，此病应该是“营啸症”，多数出现在战后老兵身上，具体成因可能是经历了高强度的长期力压迫，所带来的神紧张障碍——而且在她身上属于特别严重的那种病变，不是简单的心理治疗就能解决的。

医生给出的方案是：通过一定的发泄行为，将自然积聚的负面压力释放出来，同时强化自身“我很强大”的心理认知，从而慢慢改善这种源于被害妄想的高侵略神状态。

考虑到这个世界并没有“屠宰动物也需道”的动物保护组织，阳翟褚氏便索在江宁区买下了一座联加工厂，供青青姑娘定期治疗用。

当然，这种事传出去毕竟风评不好，尤其是青青姑娘又是个孩子家，因此联加工厂内部全体员工都是合成，严格禁止外出，以防此事走漏出去……如今却被程晋阳梦撞，也难怪褚青青连夜赶来，企图将他灭了。

然后就发现家的靠山居然比自己的家族还夸张。邢沅芷也就罢了，王婉柔可是当今首辅的儿，即便自己的父亲褚季野，面对这位“上司之”也要亲切相待。

可恶！程晋阳你这个小白脸，软饭男！居然能攀上五姓！

褚青青越想越气，嗜血欲望升腾起来，恨不得当场就闹个天翻地覆，杀杀杀杀杀，全给她杀掉……当然是不可能的，她毕竟是一个理的世家姑娘，至少在没有发病的时候，不可能完全不计后果代价行事。

但是就此离开，褚青青肯定是心有不甘的。别的不说，假使程晋阳将这件事告诉王婉柔，后续在世家圈子里流行开来，自己能怎么办？解释说“我不是嗜血狂魔，只是心理疾病”？那岂不是更加越描越黑了。

不能让程晋阳将此事说出去！得让他保守秘密！

想到这里，褚青青便重新露出笑容来，坐到了程晋阳的身边。

程晋阳：？？？

“晋阳呀。”褚青青抱住他的手臂，亲昵地道，“你明天要出勤吗？不如来我们阳翟褚氏玩呀。”

“请青青姑娘自重。”程晋阳将她的手拉开，说道，“先前是出于合约，被迫和你假扮男朋友，现在合约已经结束了。”

“别那么见外嘛。”褚青青不管旁边邢沅芷已经黑下来的脸色，再次抱住了他的手臂，“大不了我再雇你一次，明天陪我约会好不好？”

“不好。”邢沅芷冷冷说道。

“我没问你。”褚青青笑容满面。

“我是他的天罗搭档。”邢沅芷怒气勃发，“我们没空陪你玩什么过家家游戏，青青姑娘！而且现在是凌晨四点，你不觉得这个时间点在别家里打扰，是一件非常失礼的事吗？”

“不觉得。”褚青青眨了眨眼，“就算我更半夜来找我男朋友，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是他的未婚妻，怎么不知道他有别的朋友？”邢沅芷便走到两面前，将褚青青抱住他的手臂扯开了，“上一份合约已经结束了，我们以后不会再接你的合约，褚青青。”

“你说了不算，我雇佣的不是你们这对天罗搭档，而是程晋阳这个。”褚青青完全无视她的恶劣态度，笑盈盈道，“晋阳，你再考虑一下吧？毕竟你也知道如今的我，是不可能再轻易放你走了哟。”

程晋阳沉默了下，当然明白褚青青说的什么意思：她忌惮自己将她不可告的秘密露出去，因此除非得到确切保证，否则绝不会对此事善罢甘休。

“我不会说的。”他微笑说道。

“我不会信的。”褚青青笑着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