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买火柴的小女孩

是说了吗，我要去买火柴呀，家里的柴火用完了，所以……”或许是因为这个小孩本身就是个活泼外向的子，话说起来就没完没了，拉拉的说了一大堆。

‘卖火柴的小孩变成了……买的？’王屈心里如此想着，眉上挑起了一个十分好看的角度。

“……所以，你要去我家做客吗？在我买完火柴以后。”在说了一大堆话之后，小孩以这么一个善意的邀请作为了结尾，同时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度甜美的笑容，就好像是很期待王屈会答应她的样子，“我叫克里斯汀娜，你叫什么呢？”

‘莫名其妙的邀请陌生去家里做客，这得是多圣母的小孩？亦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心里如此想着，王屈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积雪，笑着伸出手摸了摸小孩戴着棉帽的顶，接着又像是要故意搞怪一样，突然将那冰冷的手伸进小孩脖子上戴着的围巾里，随后飞快的抽手，趁着小孩愤怒之前，愉快的答应了一句：“我叫王屈，很高兴能被您邀请。”

‘恩，很暖很软……很舒服的感觉。’尽管尽力装出一副道歉的笑容，然而那略微眯缝起来的眼睛依旧带着一难以磨灭的恶劣气息——他看起来实在是和好这个名词搭不上边，完全不明白小孩为什么会突然邀请她去家里做客，哪怕仅仅只是因为平安夜看他孤身一可怜，毕竟……

这条街上最不缺的，就是这种孤身一的流汉。

随后，王屈便开始跟在了小孩的身后，看着她走到一半突然开始开心的玩雪，又或者是被别的什么在他看来很无聊的事物吸引注意，看着她走到一个衣衫褴褛的身边买了一份火柴，并且大方的给出了一个金色的硬币表示不需要找了，看着她……

总之这一路上王屈就像是突然变成了一个哑一样，只是一直沉默的看着，哪怕克里斯汀娜主动和他说话，他也不过就只是“嗯”“啊”两句，完全没有什么想要聊天的意思。

‘出手阔绰，对什么都好奇，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个一直被关在家里的贵族小姐……但她的穿着……再者贵族小姐为什么会自己出来买火柴？偷跑出来的？然而她却要带我回去……不会是到时候要说是我拐了她吧？’

‘这里很冷，非常冷……的言谈举止很符合周围环境所表现的年代，事物触摸起来的感觉也都和现实的触感一模一样……雪是真的，可以吃……小孩是活的，能感觉到温度和脉搏……所以这里真的是现实？而不是全息投影加些道具组合出来的虚拟世界？我真的进了一本书的世界？这可真是……奇妙。’

‘那么那个孩……angel，她到底要我来这做什么？’

王屈眯缝着眼看着前面蹦蹦跳跳的克里斯汀娜，脑子仿佛突然分成了两部分，一边是一些七八糟的谋论，一边却又是对于周遭环境的思考和怀疑，手在兜里，无意识的转动着那一个墨绿色的方形打火机。

然而不论他在想什么，他看起来都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依旧紧紧的跟在克里斯汀娜的身后，沉默的仿佛一个影子。

很快的，克里斯汀娜仿佛玩累了，带着王屈走上了一条之前从未走过的路——不论是在他之前刚到这里四处转的时候，还是在刚刚跟着克里斯汀娜的时候都没有走过。

渐渐的，周围的行慢慢稀少，建筑物也是同样如此，小孩开始变的沉默，地面的积雪越来越多，牲畜的排泄物却越来越少，街道开始变的荒凉而整洁，一层不知从何而来的雾气如同薄纱一般笼罩在眼前，并且越来越浓，叫看不清这条路到底是通向何处。

“到了。”

很突兀的，克里斯汀娜站住了脚步，回很奇怪的看了王屈一眼——别误会，并不是那个眼神里有什么绪，恰恰相反，那个眼神里什么绪都没有，呆滞空的就仿佛是一个冰冷的木偶。

而伴随着克里斯汀娜的这句话，那层始终笼罩在眼前的薄雾突然消失，周围的景物开始变的清晰，呈现在王屈眼前的，是烧焦的枝，盘旋的乌鸦，遍地的焦尸，以及……

那遍地狼藉，到处都是漆黑色焦痕的断壁残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