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马前悬人头马后载妇人

赌约是常昆提出来的。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常昆馋了老道士的葫芦一个多月。那不是普通葫芦，是个空间法宝。百宝箱似的，要吃的有吃的，要喝的有喝的。

有这么个葫芦，行走天下该多方便？

这些年常昆在北疆几千里来回奔走厮杀，受够了到处找吃找喝的麻烦。想想当时如果有这么一个葫芦，那该多好？

就像现在，腰间水袋瘪瘪的。中原大旱，小树林都枯了，找水就是个大麻烦，要是葫芦在手，哪儿会有这样的烦恼？

为了赢下这场赌约，手葫芦，常昆一夜间从玉门关狂奔至汝南，上蔡已遥遥在望。但也累得够呛。

估摸着回道士虽然厉害，但脚程耐未必赶得上自己，觉得有点稳了，就这里休息一下，回个气。

才睡了一两个小时，就被地面传来的震动惊醒。

这种震动感太熟悉了，这些年与胡骑厮杀，战马奔驰践踏大地就是内味儿。

为什么开就是匈，实是近一段时间，中原这片是匈的天下。去年，匈洛阳，开年初长安，中原公卿衣冠南渡，司马晋已移国江东。

汝南属豫州，正是中原这片。如果有大队骑兵，八成可能是匈。

遇到匈怎么办？杀呗。

恍悟过来的常昆现在已没有揪着胡杀、不杀吃不下饭的执念。但遇到了，绝不会放过。

常昆的感应非常强，从感应到地面的震动，到大队骑兵汹涌出现在眼帘里，已是差不多十分钟后。

一瞧，果然是匈胡骑。

大约三百骑，是悬颅载耀武扬威啊。

马前悬，马后载，这就是五胡，这就是这个时代汉的悲哀。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常昆拔槊，举步相迎。

三百骑，对常昆而言只是区区。但这些匈骑兵很多都载着俘虏的，这让常昆不好发大招。

一个大招下去，三百骑、六七百匹马不死绝也得报销一大半，被俘虏的无辜们也得跟着报销。

只能用巧技。

常昆持搠，大步流星，双腿迈开就是百八十米。几步便到了近前。

三百匈骑兵驰骋冲击的威势的确不小，但对见惯了大场面，把胡当崽子宰杀的常昆而言，不过是小儿科中的小儿科。

大槊一抖，寒光乍起。

杀崽子，无须赘言。只仿若猛虎辗转，蛟龙腾跃，修长的槊刃所过之处，残肢纷飞断臂四，滚滚间血流成河。

常昆抖动大槊如飓风席卷，绕着一圈杀回来，三百骑尽数授首，却才不过三五分钟。

吃顿饭喝杯茶的功夫都不够这点。

常昆追回四散的马匹，将捆绑在马背上的解下来，没先对惊魂不定的们说什么，只取了匈的水袋和粮，一一分发下去。

半晌，才闻得低泣声。

常昆只是不语。

这样的事，这些年见的多了。

见的多，似乎见怪不怪，麻木了。

怜悯又能怎么样呢？他无能为力。见到的救一救，见不到的却不知有多少。不敢想，便也不想了。

凄惨，男该背锅。但这个时代北方和中原的男，都死的差不多了。

江东有大江阻隔还好，大江以北这些年屡遭胡荼毒。三国世的创伤没来及修复，就又迎来沉重一击，敢打敢杀男都要死完了。

真正的锅，该司马晋来背。

司马代曹半个世纪，好事没一件，烂事一大堆，最后搞到现在这样子。司马氏不背锅谁背？

们吃了些粮，喝了些水。绪平复了些，常昆才跟她们说话。寻了里面愿意带的，把匈的马给了她们，把粮食和水也给了她们。

随后又问了她们，知道都是汝南，已被匈家，现在无处可去。

“胡猖獗，北方没有活路。去江东吧。”常昆只能给出这样的建议：“我听说司马氏在淮南组织移民，你们结伴去，必有收留。”

从汉末到现在，战一百多年，汉家的男死了一批又一批，现在是多男少。但越是这样的时候，就越珍贵。因为代表着未来。

只要她们去到司马氏还能勉强控制的淮南，到了江边，自然会有接应。

到江东无论是找嫁了，当妻也好做妾也罢，还是到大户家作婢，总能活下来，为汉家孕育下一代。

愿意带的是个三十来岁的，虽然发衣服糟糟的，但看得出来是大户家出身。

她礼了一礼，哀声道：“壮士好意，妾身姐妹们也知道。只是江东路遥，我们这些，又能走多远呢？”

常昆顿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