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笨蛋，问题是经济啊

的下限，却不能决定其上限。不然我汉家王朝如何会败在五胡辽金元手中？我们的道德再差，也远比他们强吧？那时候读书的教化有什么用？还不一样被灭国、被屠戮、被当成两脚羊？”

“这……”何心隐三面露钦佩之色，心说这小子尼玛比我们还狂啊。泰州学派无论如何叛逆，也没跳出儒道法的范畴。与理学的冲突依然是读书间的路线之争。

好嘛，到了科学这儿，直接就把读书的作用，甚至读书本身给否定了……

罗汝芳忍不住反驳道：“历代王朝靠马上得天下不假，还能马上治天下？最后还不得靠读书治国平天下？”

“那当然，因为治国是一件复杂细的事，不靠读书是万万不行。”赵公子说着冷笑一声道：“但也只是矬子里拔将军而已。所谓积土成山、积水成渊，按说只要时间足够，就是一锨一锨的堆土，也能堆成一座高山；就是一瓢一瓢的舀水，也能积成一个大湖。可读书治理了历代王朝两千年，我华夏却依然停滞不前，不敢说比先秦强多少，甚至很多地方还远远不如！”

“……”三没法反驳他厚古薄今，因为他们和大多数读书，甚至包括孔夫子在内，还在追慕夏商周呢。言必称三代，希望回到那个礼崩乐坏之前的时代呢。

这样一想，读书也确实够失败的。

“所以我说，读书治国，也就是维持个下限罢了。想让我华夏走出治循环的怪圈，真正向前发展，他们是绝对做不到的。还想实现更遥远的天下大同？别做梦了。”赵昊冷笑连连道：“我们华夏的百姓是最本分的，只要让他们有饭吃，有衣穿，就没有会造反。读书折腾了两千年，连这点最低要求都做不到，还有脸了？”

一番话说的三面红耳赤，甚至感觉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那你能让百姓都有饭吃，有衣穿？”何心隐不忿反唇相讥道。

“我能，至少我知道怎么能做到。”赵昊眉一挑，大言不惭道：“你既然在我江南集团的农庄过一年，就该知道通过科学管理，科学种植，我们昆山的农场实现了一年两熟，亩产七石的高产纪录。”

“不妨提前透露一下，今年昆山农场的亩产稳稳突了八石。”赵公子有实际成果打底，说话自然底气十足。“而原先昆山呢？一年只能种一季稻，昆南有时候还一季都收不来。好，不说昆山，就说苏松别的县，最多一年种一季稻一季麦。最高产米两石五，麦一石五，仅此而已。”

“我们科学可以用同样的土地，种出至少多一倍的粮食来，多养活一倍的。而且这还只是开始，后随着生产技术的不断改进，产量还会不断提升。你说我有没有底气，说自己有办法让有饭吃，有衣穿？”

“有……”何心隐服气的点点，他要是不服气，也不会拉下脸来求教。

“我不是说读书不行，而是说读书读的书不行。”见他服气了，赵公子也放缓语气道：“卓吾先生说孔孟学说只是一时所发之药石，并非‘道冠古今’的万世至论，不能将其当做万古不易之教条，就非常的科学嘛。”

“哈哈哈，我算听懂了。”李贽忽然拍着大腿笑道：“你的意思是，读书都要学科学，才能治理国家的姿势，走出治怪圈，让大明永远强大，直到天下大同，对吧！”

“所谓知己，莫过如此。”赵昊毫不脸红的点点道：“百姓用既是道，科学就是研究如何让百姓过的更好的一门学问。所以我们两家确实是同道中，可以相濡以沫的。”

“先别说那么远。”何心隐一抬手，皱眉道：“让我捋捋先。赵公子的意思是，只有顺乎才能长久。所以读书的责任，应该是去满足的欲望，这样组织才能长久，国家才能强大，最终实现大同？”

“同时还要有道德为欲望设限，”赵昊沉声道：“不受道德约束的欲望是有毒的，最终会让国家变得邪恶，让民是非不分，最终自取灭亡。”

顿一下，他眨眼笑道：“当然，这就是你们泰州学派的事了。”

三这才彻底明白，赵昊所言‘道德是社会的下限’是什么意思。无论儒道法都将道德视为社会的上限，所以一代代读书才会反复求诸于道德。

但其实，那只是他们没法满足们对美好生活的追求，才通过用道德礼教来降低们的欲望，来保持社会的稳定。这种削足适履的反向作，当然最多只能维持社会的运转，无法为百姓带来美好的生活了。

何心隐的聚合堂虽然放松了名教伦理对族的约束，但依然没有改变用限制们欲望的方式，来维持体系运转。怎么可能不出问题。

所以归根结底一句话，笨蛋，问题是经济啊！

ps.今天没有了，争取明天再早点发。

本书由公众号整理制作。关注vx【书友大本营】，看书领现金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