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11 麦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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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大门前，贴着一副徐章亲手所书的对联。

上联是：和顺一门有百福

下联是：平安二字值千金

横批：万象更新。

这幅对联本来徐章想让明兰来写的，可明兰写的字实在是不咋的，连明兰自己也觉得有些拿不出手，哪里还敢挂到大门去。

徐章没法子，只得亲自动笔。

城里各家各户，不论是大户家，还是平明百姓们，都忙着四处给炸亲朋好友们拜年，四处串门子，城里时不时便响起竹声，家家户户都贴起了对联，端的是喜庆热闹。

竹声中岁岁除吗！

可没知道的是，就在这个新年里，在长安东城一处平平无奇的街巷之中悄然兴起。

一个逃难至长安的汉子，归拢起十多个青皮无赖，开始在东城这个混集了无数底层百姓的混区域之中扎下了根。

没有知道，这个叫做麦小年的少年帮主，曾经跟着那位被他乃至他的袍泽兄弟们奉若神明的侯爷一起出生死，杀过凶恶的山贼寇，平定过横行无忌的造反叛逆。

还在那场震动整个帝国的宫变大之中，砍过不知道多少颗所谓禁军同袍的脑袋。

麦小年不是一众袍泽兄弟之中武艺最高的，也不是杀最厉害的，却是最会审时度势，最机灵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在一众亲卫之中一眼就被孙平寇挑了出来了。

东城一角，一座略有些败落的院落之中，十多个汉子聚在屋里，围坐在火炉边上，炉里炭火烧的正旺。

十多个汉子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年轻，真的年轻，十多之中，年纪最大的就是麦小年，今年二十四岁，其他最大的不过二十左右。

“兄弟们，多亏了大……三哥。”说话是个十八九岁模样，身上的衣服浆洗的发白，上明显还添了不少补丁的青年。

说话的时候，青年的目光总是下意识的往旁边的麦小年身上瞥。

“对亏了三哥，咱们众兄弟才能聚在一块儿，过上一个好年！”青年的名字普通的不能在普通，叫做张大牛，在一众青皮之中颇具威望。

“来，咱们大家敬三哥一碗！”

青年举起酒碗，呼吁众道，自己也率先抬碗向麦小年敬酒。

“敬三哥！”

按着麦小年的说法，他在家排行第三，是以不让众兄弟叫他大哥，而是称呼为三哥。

“让三哥给咱们说几句。”

“对！三哥说几句。”

当即便有起哄。

麦小年没有推辞，也并未起身，笑着抬手压下众的声音。

“诸位兄弟，今咱们能够聚在一块儿吃酒，都是缘分，后大家就是一个灶上吃饭的兄弟了，细说起来，我是个外来，对长安也不甚熟悉，后还要靠诸位兄弟多多关照才是。”

“三哥说的哪里话，既然咱们能坐在一块儿，那就是自家兄弟，若非三哥仗义，咱们兄弟怕早就见了阎王，哪里还有机会坐在一块儿吃酒。”

“对对对，后咱们都听三哥的，三哥让咱们往东，咱们就绝不会往西，让咱们撵狗，咱们绝不去捉。”

······

十多个原本在街面上厮混的泼皮无赖，整游手好闲，无所事事，靠着偷摸狗才勉强养活自己，但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那种。

年前，城南的一个大混混不知怎么的忽然就看上了城东这地界儿，派过来打前站，和这群泼皮们发生了冲突。

混迹于长安东城的这群泼皮们既不似南城那些大混混有那么多手，又没有过硬的身手，面对数众于己方的‘过江龙’，又不想丢了尊严脸面，就只能挨打了。

好在麦小年忽然出现了，麦小年不仅身手强悍，而且智计过，带着他们略施小计，就打退了南城那群大混子的手，赢得了一众青皮们的尊敬。

麦小年高举酒碗，目光扫过围坐在火炉旁的众，看着他们那年轻甚至还带着几分稚的脸，径自说道：“诸位兄弟，麦某初来乍到，生地不熟，机缘巧合之下，才得以和诸位兄弟相识，蒙诸兄弟抬，叫麦某一声三哥。”

说到这里，麦小年的话音顿了片刻，感受着十几道汇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这才继续说道：“麦某不才，蒙众兄弟不弃，后定竭尽全力，也要带领众兄弟，过上大碗吃酒，大块吃的好子。”

“好！”

“大碗吃酒，大块儿吃！”

青皮们不约而同的高呼起来，他们整在街厮混，做哪些偷摸狗，不招待见的勾当，说来说去，为的还不就是那一三餐，填饱五脏庙吗。

眼看着身边和自己同龄的娶妻身子，成家立业，说不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