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传闻

“陛下？”方紫沁的笑容中闪过一丝嘲讽，更多的是惋惜可怜，“不论是陛下，还是那个，都不过是利用你而已，你当真信得过他们？”

“信得过。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方紫岚说得毫不犹豫，“只是皇后娘娘不要弄错了，我信的是我自己。”

她眼底的坦然神色一览无遗，方紫沁愣愣地看着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良久长叹一句罢了。

“皇后娘娘若无其他事，我先行告退了。”方紫岚略一颔首，“冬天寒，皇后娘娘还是不要在外面吹太久的风了。”

她躬身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

然而她刚从凤仪宫中出来没走多远，就遇到了在宫中四处走动的夏侯家。

夏侯芸昭抱着手臂站在一棵梅树下，谢琛站在她的身侧似是与她说些什么，夏侯名勋看到方紫岚之后就对夏侯芸昭使了个眼色。

夏侯芸昭与谢琛一起看了过来，方紫岚也不好假装没有看见，于是主动上前与三打了个招呼，说笑道：“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算不上巧。我在找你，方大。”夏侯芸昭礼貌地笑了笑，“我有话与方大说，不知方大可否赏个面子？”

“夏侯将军客气。”方紫岚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夏侯芸昭走出两步忽的转对谢琛和夏侯名勋道：“家说话，你们就不要跟着了，我很快便回来。”

她说着拉过方紫岚的手腕，快步走了出去。

直到四下无，夏侯芸昭才松手放开了方紫岚，“之前多有得罪，还望方大莫要见怪。”

“之前？”方紫岚眼底多了一丝探究之色，夏侯芸昭勾起嘴角笑得狡黠，“陛下决断难断，我只好帮他下定决心。毕竟，夏侯家在九大公卿的位置上坐得太久，是时候该下来了。”

方紫岚微微一笑道：“大京开国不过数十年，更何况夏侯家，夏侯将军何谈一个久字？”

“夏侯家本姓夏，是百越的旧臣，这些陈年往事想来方大都听过，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夏侯芸昭敛了笑，神色淡了些，“只是我们这些外族，即便归顺了大京，也总是备受争议的。阿玉嫁宫墙，我无事不出百越旧地，也堵不住悠悠众。”

方紫岚出言劝慰，“夏侯将军清风朗月，何必在意旁之言？”

夏侯芸昭摇了摇，“我不在意可有会在意。阿玉在宫中虽说受宠，但总是郁郁寡欢，陛下年幼时她就离世了。而陛下长大那些年一直活在蜚短流长里，被放逐在战场刀光剑影之中，甚是辛苦。泰安帝的遗诏众说纷纭，世都道是我夏侯芸昭威谢琛利诱他才立下的。其实不然，他对阿玉母子还是有一颗真心的。”

她忽的停顿了少顷，轻叹一气道：“难得帝王有意，我夏侯家也不愿辜负。这些年不论外如何言语，只要我夏侯芸昭在一，便会捏着分寸守在陛下身边，决不会让任何动摇他的位置。然如今陛下手握天下大统，夏侯家对得住他，是该功成身退了。我也答应过谢琛，待陛下有了可用之，我便能放心与他归去，不问世事不经杀戮。”

方紫岚静静听着，过了好一会儿，她缓缓开道：“当年之事我也有所耳闻，若非谢大倒戈夏侯将军归顺大京，百越不会轻易覆灭，玉贵妃和陛下也不会落大京这盘棋局之中。敢问夏侯将军可曾后悔？”

“百越覆灭是迟早的事，天下做棋局世为棋子，无论身在何处我都不可能独善其身。”夏侯芸昭释然一笑，“方大心里明白不是吗？其实我们都是与命运挣扎不休的，不外如是。”

方紫岚愣了一瞬，脱而出道：“夏侯将军可曾恨过谢大？”

她话一出就自觉不妥，然而问得这般直接，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恨吗？看来方大也误会了什么。”夏侯芸昭微微一笑，“不过告诉方大也无妨。谢琛谋远虑，他比任何都看得清楚，那时的百越没有未来。虽说倒戈确非君子所为，但他背负了所有骂名只为替夏氏和我寻一条生路。我与他相识多年，从始至终数度风雨他都不曾伤害我半分，我又怎舍得恨他？”

方紫岚看向面前坦磊落的，心中不自禁地涌上了一仰慕之。

夏侯芸昭的胸襟气度，是她对于自己的底气。或许她也是棋局中身不由己的棋子，却不惧任何风应对自如，既有承受千夫所指的担当，又有功成身退的洒脱。这样的理所应当活在街巷尾的传奇话本中，相传世代称颂。

“方大？”夏侯芸昭轻唤一声扯回了方紫岚的思绪，“若是你没什么疑问，陪我一道走回去可好？”

“好。”方紫岚点了点，跟在夏侯芸昭身后默然无语，只听她轻笑道：“方大不必担忧前路未明，我相信陛下的眼光，你也要相信自己。毕竟，你可是赢了我的，接任夏侯家还不是游刃有余？”

方紫岚摆手道：“适才夏侯将军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