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阿娘的哑谜

小酒馆旁侧，拒北城内门唯一挂着红灯笼的地方。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酒足之后，里面散发出来的脂气，格外的诱。

舍上些许碎银，就可以在楼内的红纱帐中，醉梦一宿。

领略过北境的寒苦，天香楼里虽然比不上南边楼里的莺歌夜舞，却是那些游侠和文客们心照不宣的去处。

“墨哥儿，长胡子啰！”

香秀嗑着瓜子，倚靠在门前，望着正在门整理柴火的陈少墨打趣。

过完这个冬天，马上就十四岁了，陈少墨下意识的摸了摸嘴角，惹得香秀一阵戏笑。

戏笑间，脸上消瘦的皮肤，拱起的皱纹会让那劣质的香显得格外的突兀，再也遮不住脸上的几颗小雀斑。

“赶明儿，我跟你铮叔说一下，赶紧存点银子，等楼里来了黄花姑娘，看着合适的，让你铮叔赎出来给你当娘子！”

每次香秀说道铮叔，声音似乎重要柔上几分，眼神也总会朝小酒馆里面不经意的瞟上一眼。

“我可是听说，朝歌城里的皇帝，开春又要娶娘子了，我的乖乖，听说这已经是皇帝娶的第十七个娘子了”

“……”

对于香秀的碎碎念，陈少墨总是能恰如其当的用沉默来回应，不会让香秀觉得尴尬，也不会让自己尴尬。

楼里的姑娘，遭遇不尽相同，却都是苦命。

对于像陈少墨这样能写出一手漂亮毛笔字的，香秀虽然会开玩笑，但却从不失尊重。

“香秀你这个蹄子，又在偷懒是吧！前边那么多客你不去招呼，躲在这里拿少墨取乐，看我怎么收拾你！”主事的妈妈走了出来，叉着腰对着香秀喊道。

“妈妈你少冤枉我，昨晚的客有多难伺候，你又不是不知道的，搞得我全身都快散架了！”香秀争辩道。

“少来，家郎大侠点名找你，赶紧去，可别怠慢了！”妈妈大声说道。

“妈妈，你这可不公平，为何这么难伺候的主，全摊在我身上啊，你是不知道，那郎大侠身上，一身的狐臭味，他来一次，我都得将床上的东西全换一次！”香秀皱眉说道。

皱眉间，香秀脸上的小雀斑也跟着动了动。

“可家郎大侠出手大方啊，他给的银子，足够你三天换一床被子的吧，再说了，家郎大侠说了，就喜欢你身上的那子劲，就冲着你来的！”王妈妈有些不耐烦的应道。

“说话也不怕挨雷劈，谁了？”香秀十分不忿的骂道。

说完，不太愿的扔掉手中的瓜子壳，掏出一个纸包，塞到陈少墨手中。

打开纸包，清雅的桂花糕的香味弥散开来。

相比于小酒馆中的大烈酒，桂花糕这种致的南边小食，总是让愉悦，整个拒北城，也只有天香楼偶尔会有这样的小食。

“谢谢香秀姐！”

“错了哩！错了哩！得叫香秀姨哦！”香秀连忙纠正道。

陈少墨笑了笑，对于不愿意跟陈少墨了辈分的香秀，她的心思，陈少墨是懂的。

“墨哥儿，找空你再给我家里写封信，我先去忙了！”

用桂花糕换陈少墨给家里写信，这是香秀与陈少墨之间的默契。

……

今天楼里显得有些，动静也非常的大。

好像有闹事了。

糟糟的一个晚上，让陈少墨睡得很不踏实。

第二天陈少墨才从其他楼里的姑娘议论中听到，香秀昨晚被打了。

“好严重的哩！都好像吐血了，腿都好些肿了，要不是妈妈出面，怕死要落个半死的下场了！”

“可不是吗？那些个天岳关的臭丘八也忒不是东西了，不给银子不说，还动手打！”

“最可气的是，打了跟没事的一样，竟然还好意思在楼里过夜，现在都没得起床哦！老娘我昨晚可是小心伺候了一夜哩！”

“可不是嘛，打挺在行的，不过火力却很一般！”

“……”

言谈中略显轻浮，掩盖的却是内心无奈的酸楚。

当看到曹铮眼神略显恼色的出现在门，姑娘们也知道是她们在陈少墨面前谈的话有些出格了，立刻对了对眼色，就散了。

“长舌！”

在陈少墨的眼中，自己的这位铮叔，天生比较冷淡，不善言辞，这样的，很无趣的，就算是在自己阿娘面前，他也依旧很少言语的。

不过，今天曹铮的恼色当中，带着些怒气。

毕竟，寡淡不等于凉薄。

回到屋内，天井中传来曹铮的磨刀声。

曹铮磨刀的次数不多。

杀刀变成宰牲刀，刀身也被厚厚的油脂浸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