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姜还是老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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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后忧心忡忡，一想到小儿朱翊镠最近的种种行为，她便感觉母子相聚的时刻将越来越少了。

为此，最近几天她总是心神不宁眼皮子直跳，所以对廷议的动态尤为关心，也不知朝中大臣会怎样为难朱翊镠。

“怎么？廷议还没有结束吗？”

李太后坐立不安，抬眸张望，焦灼地道。

这会儿，赵灵素正陪伴在她身边，忙抚慰道：“娘娘，应该快了。”

李太后叹了气，喃喃自语：“哎，也不知结果怎样。”

赵灵素一向得李太后的信任，说话也不必太过局促，直不笼统地道：“娘娘，无论结果怎样，最后不是还得过您这一关吗？”

“哎！”

这一气李太后叹得更重，她担忧地道：“话虽如此，可镠儿最近做的事儿……若我一力袒护，不是要寒了大臣们的心吗？”

赵灵素点点，又抚慰道：“娘娘，以潞王爷最近良好的表现，兴许不用您心呢。”

李太后却不以为然，摇了摇说：“他是亲王，朝中大臣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且不说李太后秉持国政这么多年了，想着两个孩子他爹还是裕王的时候，处境有多尴尬！

她岂能不知一个亲王在宫中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对亲王，朝臣恨不得赶紧让他们成亲然后就藩离开京师。

更何况像朱翊镠那样活跃，竟还预朝政，朝臣眼里更是容不得沙子，对朱翊镠又怎么会客气呢？

让她这个当娘的岂能不担心？

就在这时，她听到一声急切祈盼听到的呼喊。

“娘。”

“娘娘，娘娘，是潞王爷回来了。”赵灵素欢喜地道。

“总算回来了，总算回来了。”李太后霍然站起，脸上的愁容不减反增。

朱翊镠与付大海一同内。

刚一进来，李太后便迫不及待地问道：“镠儿，廷议况如何？”

“娘，非常顺利！”朱翊镠神采飞扬地回道，语气中带着莫大的欢喜劲儿。

然而，李太后毕竟是个玲珑剔透的聪明，她眼观六路，瞅见朱翊镠神采飞扬的同时，也瞅见了哭丧着脸的付大海。

两脸上的表迥然不同。

肯定有猫腻……所以李太后警觉地反问道：“是吗？”

“娘，当然啊。”朱翊镠回答依然十分肯定。

可是，瞧付大海的神，李太后感觉很不对劲。

她只得将目光对准付大海，认真地道：“付公公，你说。”

付大海一副死了娘似的表，杵在原地动也不动，嘴蠕动着想说，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这更让李太后怀疑。

她紧张地问道：“付公公，到底什么况？”

忽然，付大海“哇”地一声哭出来，数落道：“娘娘，潞王爷一时冲动，居然自求万岁爷惩处，发誓说就藩后终生不领朝廷俸禄与任何补给啊！”

“啥？”李太后一愣，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说慢点，再说一遍。”

付大海涕泪纵横，像个受伤的孩子，悲戚地道：

“娘娘，潞王爷当着万岁爷和朝中诸位大臣的面，发誓就藩后终生不领朝廷的俸禄和任何补给，不仅潞王爷自己不领，将来潞王府整个上下一概不领……”

接着，付大海又心疼地将朱翊镠各种承诺汇报了一遍。

李太后听明白了。

她眉紧蹙，沉吟片许，然后给出两个字的评价：“有种。”

付大海：“……”

赵灵素：“……”

两都是一愣，有种……几个意思？到底是赞扬还是奚落？

朱翊镠也没听出门道儿，嬉皮笑脸地道：“娘，你这是同意了？”

李太后未置可否，而是反问道：“朝臣同意了？”

“嗯。”

“你皇兄也同意了？”

“嗯。”

见朱翊镠连连点，一副得意的样儿，付大海实在忍不住说道：

“娘娘，朝臣当然同意啊，他们求之不得呢，潞王爷此举，能为朝廷节省多少钱？至于万岁爷，完全是被潞王爷和朝臣宫，不得不同意的啊！”

李太后认真打量着眼前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小儿子，感觉他的眼神里全是戏。

于是抬了抬手，冲付大海和赵灵素吩咐道：“你俩先出去。”

“是，娘娘。”

付大海和赵灵素应声，十分纳闷儿地出去了。

刚一出来，付大海便抹了一把眼泪，不解地道：“真是奇怪，娘娘为何看起来如此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