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纳伦风云（2）宇文灿若莲

黄昏的纳伦河畔，两侧雪山上吹拂下来的阵风习习，虽然有蚊虫袭扰，不过依旧有在那里逡巡。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孙秀荣正在同南弓晓月说话。

与孙秀荣相比，南弓晓月虽然从小被河公主收为义，也学习了儒家经典，但从骨子里她还是向往原生活的，对她来说，在长安皇宫里生活的几年形同噩梦，就算在刀光剑影的纳伦盆地也是如此。

她喜欢夏满满的纳伦河水里湿腥臭的味道，喜欢青羊粪混合的味道，喜欢帐篷附近弥漫的香味，更喜欢在原上策马奔驰的感觉。

与从小被养在宫中的河公主相比，只在公主身边当了两年宫的晓月回到原后完全忘掉了宫里的生活。

但对眼前此，晓月有着一种复杂的绪。

“孙郎，你说过你的弓月语来自契丹，这么说我族以前是在大漠里生存？”

“不晓得，估计如此吧，在大唐的北边以及此地的北边，广袤无垠的原横亘几万里，有的部族往东边去了，有的部族往西边去了，迁徙的目的、动机不一而足，但最终还是为了找到适合自己部族生存的原，而伊丽河，估计就是弓月部心目中的天堂，长生天赐予的天堂”

“差不离了，阿耶还在的时候，他并没有说过我部的来历，但我在河公主身边那两年，从公主那里倒是得到了一些消息”

“哦？”

“实在不堪回首，一般形下我是不想说的”

“在我面前也不想说？”

“大胆孙秀荣，本督可是你的上司，在你的眼中，岂有半点上司威严的存在”

“对不起，都督，在下这厢有礼了”

“去你的”

“嘻嘻，晓月，赶紧说吧”

“好吧，我如果说出来，你有什么好处给我？”

“晓月，放心吧，我目前地位尚低，还不够资格迎娶像你这样的物，最多一年，最快半年就有可能，那时候，我会将南弓部迁徙到更好的地方，届时我会用一千匹白马，一千青牛来迎娶你”

“真的？”

“长生天在上，我孙秀荣若有半句虚言必遭天谴，好啦，你现在可以说了”

“好吧。这都是听河公主说的，多年前，漠南某处有一个宇文鲜卑部落，与段氏鲜卑、慕容鲜卑、拓跋鲜卑鼎足而立，后来一部分宇文鲜卑融到拓跋鲜卑建立的魏国里，一部分族还是在原地游牧”

“沧海桑田，斗转星移，原本的宇文鲜卑又演化出三大部落，一曰契丹，一曰奚，一曰霫，契丹、奚都是宇文氏的大将后裔，宇文氏的后代反而在霫部，但不知是什么原因，契丹、奚越来越强大，霫却渐渐衰弱下去”

“一部分霫部牧户为了摆脱这个厄运，便逐渐向西迁徙，最后越过金山来到了伊丽河，公主说这就是我部的来历”

“而留在漠南的霫部，原本有两大姓氏，一曰宇文，一曰独孤，原本宇文是汗王后裔，独孤氏历来都是后族，但不知什么时候起，独孤氏反而成了王族，宇文氏却成了后族，眼下，彼等连后族的地位没有了，宇文氏在部落里颇受排挤，有一个小部落迁到了大唐腹地，得知在伊丽河有一支与原来的部族有些类似的弓月部后，在高宗年间申请迁到了我部”

“这个宇文部落也是我部唯一半牧半农的部落，他们有一千丁，是我部极为依仗的部落之一，可惜一直对我南弓氏忠心耿耿的宇文老族长前不久被哥舒力微杀了，幸亏他的儿子还在，才十五岁，与我部其他完全不同，此子不好骑，却喜欢读书，孙郎，让他进你的少年兵吧，他虽然骑一般，但通大唐、突厥、粟特文字，又读过汉家典籍，以前他的家族一直掌管着部落的户和赋役，应该对你有些帮助”

“这样的不留在部落里协助你，到我这里作甚？”

“孙郎”，南弓晓月轻柔的声音在纳伦河畔此起彼伏的夏虫鸣叫声中宛若天籁，还带着一丝叹息。

“我部从我阿耶起也似乎遭遇到了霫部一样的厄运，阿耶有五位妻妾，成年的儿只有我一长大，以前好几位男丁都夭折了，我一个子如何掌控得了一个大部落？暂时尚可，时间一长就不行了”

“你的承诺如果实现了，部落在你的手里与在我的手里又有甚区别？”

“晓月”，孙秀荣搂住了她的肩膀，“我发誓必不负你，届时，我会让宇文部成为你的乌鲁斯”

“咳咳”

正在两卿卿我我时，远处传来一阵轻咳声，晓月赶紧将孙秀荣推开了。

“孙郎，我先走了，宇文小郎来了”

孙秀荣依旧端坐在河边没有转身，身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宇文……”

没多久便传来了略微稚却已经脆清列的声音。

此时孙秀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