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朕就是个场外观众

主将，全军一万多都战死沙场了，你却好好的活着？啧，看来魏将军确实是很有武勇啊。”

魏延自辩解道：“轻敌冒进之过，末将认，是末将小觑了天下英雄，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但是陛下，诸公，此次臣原本至少也能带回一半以上的马撤回南皮，进而守住南皮，是夏侯惇因私仇有意陷害于臣，害我全军一万多将士尽数枉死。臣请天子于诸公将夏侯惇斩首示众，传阅九边，臣愿随夏侯惇同死，以谢三军将士。”

这话，说得实在也是有点太直白了一些，而且居然敢直接堂而皇之的劝说杀夏侯惇，谁不知道夏侯惇是曹的左膀右臂呢？

以至于这话放出来，好半天都没敢接话，还是郭嘉不疾不徐的温声细语道：“魏延啊，你这话说的就纯属是胡说八道了，你大老远的从南皮都跑到邺城去了，我问你，可是奉了杨太尉的命令？”

就见杨彪此时面色已经沉的几乎要滴水，铁青铁青一片，却也是什么都没说。

魏延脸色难看地摇了摇。

“那，可是奉了魏公的命令？”

“没有，我早就说了，我是自行其事。”

“既是自行其事，你损兵折将与夏侯将军又有什么关系呢？莫非他主动攻打你了？至于你说他救援不利，我事前已经问过夏侯将军了，他说他本来也不是去救援你的啊，他当时是奉了魏公的命令，是作为先锋去攻打邺城的，军贵神速，又不知道你是哪冒出来的，所以，你是要我来治他一个救援不力的罪名？”

魏延闻言，却是答非所问，而是地看了一眼郭嘉，而后道：“郭廷尉，此事的是非曲直，我相信你与诸公都应该是心知肚明，我倒是想问问你，身为朝中九卿，我大汉事实上的法家魁首，到底算是汉臣还是魏臣？”

郭嘉闻言也不尴尬，这话，平时吵架的时候听得多了，他都免疫了：“魏公也是汉臣，我郭嘉永远都是朝廷的，倒是你，目无朝廷法纪导致兵败损兵折将，却在这里大言不惭的诬陷此次攻邺城有功的夏侯将军，现在还在这里说什么魏臣汉臣，挑拨魏公与天子的关系，又是谁指使？”

“你……”

魏延一时词穷，他毕竟是一介武夫，平时吵架的时候少打架的时候多，见这郭嘉如此脆地倒打一耙，顿时就涨红了脸，恨不得罐摔的脆给他一拳砸到他脸上打他个满面桃花，却是终究不敢放肆。

见状，郭嘉笑笑道“陛下，诸公，我看这魏延的狡辩之词不听也罢，军中的军纪军法没有比我更了解，此案事实清楚，罪证清晰，此不杀，不足以平息军中愤懑之心啊，荀令君（荀悦，中书令）的意见呢？。”

郭嘉是廷尉，尤其是在天子改革之后，执行之权利已经尽归尚书台，而他又是分管刑名的尚书，本也是祭酒出身，这件事上，实在是没比他更有发言权，而他的意见，除非是有着极为正当的理由，否则荀悦和杨彪也是不好反对的。

此时只要荀悦点个，这魏延就死定了。

见状，杨彪终于开了，道：“魏延有罪，这个他自己也是承认的，是否是罪该问斩，我以为或许还要商议，但不管怎么说，作为被控诉的另一方，夏侯惇难道就无罪了么？正好此时他也在京中，何不将他也召来议一议呢？”说罢，杨彪又转向了端坐于高处的刘协：“天子以为呢？”

刘协今天看得津津有味，却是打定了主意不跟着掺和，开道：“诸公该怎么议，就怎么议，就当朕不存在，难道没了朕，朝廷就不运作了么？”

正好借此事检验一下，这朝廷没有了自己这个君主到底能不能行，如果不能行，趁着这次迁都的机会一定要想办法让他行。

这样才能君主立宪么。

而既然天子都已经这么说了，作为中书令的荀悦，自然也就没了的余地，脆眼观鼻，鼻观心的当起了木雕。

顺便说一下，荀悦平时在天子不在的时候，开会都是很活跃的，而经过刘协一系列的骚作之后，刘协在的时候，他却是已经很少发表意见了。

而刘协呢，以为荀悦一直都是这样的，自然就很开心了。

说回眼下，众见刘协居然给出这么个回答，一时间都有些摸不着脑，而天子高莫测又都是众所周知的，这……莫非是憋着什么招呢么？

却也只好硬着皮继续，将夏侯惇给叫来了。

见杨彪还要开，却是刘备给了他一个眼神，抢过了话茬问道：“元让，魏延在御前状告你故意陷害他，借刀杀，不知可有此事啊？”

“回皇叔的话，没有此事。”

魏延蹭得一下站起来吼道：“夏侯惇你放！敢做不敢当么？我军一万多还没死净呢！”

夏侯惇闻言，不屑地冷笑道：“我军当时是奉命攻打邺城的，碰巧遇到了许攸，我便使了个调虎离山之计，想将其引得远一点，谁知道正好碰上你，我哪知道你为什么会在魏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