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先找根粗大腿抱一抱

吕武将手伸进兽皮袋，掏出了两枚制钱。

春秋的货币并没有形成统一款式，晋国的货币是一种铲的形状。

它是一种空首布形似农具铲，体大而厚，首部较长，几乎为布身的二分之一；首有方形銎，可以纳柄；皆耸肩，尖足，裆部有圆形和方形两种，裆又可分为大弧裆和浅裆两种；布身多有三条凸出的垂直纹，为农具铲面与铲首加固而制作的加强筋之遗痕。

吕武在铲币上看到了字，能辨认出字体是大篆，只是看不懂代表什么意思。

一路之上，哪怕是沿着道路行走，依然能够道路两旁不远看到时不时出现的各种动物。

大多数是无害质的兔子、雉、獾、鹿、……等等。

偶尔能看到老虎。

成群结队的狼群最为危险，但他们没碰到。

老虎、豹子，乃至于熊，看到都不稀奇。

吕武在经过一个路段时，甚至看到了象群！

这一点并不奇怪，春秋时期的中原真的有大象，还都是野生象。

从清晨开始出发，直至有些偏西，中途驱散了突然冒出来的一老虎，他们来到了吕城。

这是一座有着夯土城墙的城市。

从远处看去，城墙并不显得笔直，大体上是一种不规则形状的四方形，并且看着并不大。

城墙高度约四米，看不出有多大的宽度，没有建造城楼，但一定有城门。

家老缴纳了城的费用。

吕武看到了两枚铲币，心想：“要有城费，两枚的铲币的购买力怎么样，便宜还是贵？”

他不知道的是，老家只是缴纳自己和他、武士该出的城费，属民并没有算在其内。

而会这样，纯粹是属民按照这个时代的价值观，不被算是，至少不是自由的。

所以，这是一个连缴税都需要资格的时代。

属民不贩售物品可以免税进去，却是走身份低下专属的门；他们要是买东西再出来，可就要税了。

进城出城的并不多。

有十几名士兵散漫地值岗。

一名收税小吏负责收税记税。

城门看不到摊位。

站在城门向内看能看到一条宽大的泥土路，也能看到那些只有一层的茅屋。

了城门才知道城墙边上的百米范围内不存在任何房屋，即便有建筑物也是军用价值。

“看不到几个……”吕武纳闷地想：“就这，叫大城？”

他不知道的是，春秋时期并不是居住在一个城池，等于永远地在城池住下去。

这个年代，建城的初衷是因为军事价值，后面逐渐转为非军事用途。

城属于大贵族所有，居住在城池里面的除了属民，就是一些暂居。

而暂居的不允许拥有城内的一寸土地，想住下来就得去租。

一个城池居住久了，可能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会进行举城迁徙。

主要原因其实是现在没地下排水系统，缺乏充足的劳动力也不允许有专业的城市清洁工。

平时当然有进行清洁，只是生活久了造成各种脏，形成一种污染，也就需要搬出去，什么时候再回来则另外提。更可能，脆就废置了。

店铺管理者听了来意，一脸困惑地问：“恶金制锅？锅是什么？”

春秋当然有锅，但不叫“锅”这个名字。他们叫“镬”。

因为铁会生锈的关系，它被现在的称呼为恶金。

吕武刚才已经介绍了自己，先讲是谁的儿子，才说出自己的氏和名，最后讲自己来自哪里。

这个流程很贵族。

目前绝大多数没有姓氏，只有名。

吕武捡来一根长形物体，走到外面，示意那走过来，开始在地上一边画图，一边解释。

其实要是有纸的话，画在纸上会更清晰，但现在没纸。

羊皮倒是能记录，关键贵到不划算。

吕武除了讲关于怎么打造铁锅之外，还提到了另外一些东西，只是都很克制。

店铺管理者越听越激动，脆就拜服下去，说道：“武子，皂石定然禀告主。”

皂不是氏或姓，意思就是他奉命管理这里。

石则是他的名字。

吕武一听就笑了，他已经知道这个年代什么都匮乏，并且什么都要看身份。

他想小打小闹当然可以随意，想要真正出点样子的话，小贵族自己当发明家很危险。

最恰当的做法，是找根大腿来抱。

吕家依附于魏氏，却没有足够的资格直接找有魏氏血脉的，需要迂回那么一下下。

吕武怎么都有个贵族的身份，不虞成为一个工具，只是分多分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