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困城

城外的清军大营，摇摇，长长叹了气。

“按台，若是没有援军，济南城恐怕很难守住。不过，东虏想要进城，得从下官的尸体上踩过去。”

宋学朱点了点，脸色凝重。

“东虏兵锋正盛，骑兵来去如风，当者辄，我等恐怕只能以身殉国了。”

谁都知道，清军烧杀抢掠，凶残虐。清军作战没有粮饷，行军的补给要靠自己筹备解决，是以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最后遭罪的都是百姓，流离失所，尸积如山。

“巡按大，你瞧我这记，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

邓谦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连来守城募兵，忙着他晕转向，许多事都记不起来。

“邓参政，有话直说就是。”

宋学朱点点。这些子以来，大伙都是颠三倒四，也不止邓谦一。

“巡按大，致仕还乡的前任咸阳知县张名世公曾提过，他曾写信给西安府守备，让他发兵来救。此和张名世的公子张元平是刎颈之，相信此会前来相救。”

“西安府守备?”

宋学朱和张秉文相对一眼，都是摇了摇。一个小小的地方守备，不过两三百马，又能起到了什么作用？

即便是前来，还不是被清军围城打援，还不如不来。

“大，不要小看这个西安府守备，听张元平说，他的部下有五六千乡兵，又是陕西巡抚孙传庭的将，也许他率兵前来，对守城大有裨益。”

“但愿吧。”

宋学朱微微苦笑一声。

即便有五六千乡兵，步兵对骑兵，乌合之众对兵强将，哪里有半分赢的胜算？

孙传庭的将又如何? 没有朝廷的旨意，他敢派军前来吗？

宋学朱叹了气，内心一阵悲凉，什么时候，大明到了这种境地，居然被小小的关外蛮夷如此欺凌，而放眼望去，天下竟然无能够制衡。

国事难为啊！

一瞬间，宋学朱都有些懊恼，杨嗣昌想要和清和议，自己为什么要上疏弹劾？国家外忧内患之下，只是单面作战，已经是勉强为之，还要两面作战，腹背受敌，实在是自不量力。

就说这东虏，从关外到山东，纵横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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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多里，如无之境，官军要么据城而守，要么一触即溃，看来这济南城，也守不了多久了。

众正在忧心忡忡之际，忽然城外西北方向号角声不断响起，城有军士大声喊了起来。

“鞑子，鞑子的大军!”

众心一惊，一起抬起来，向着城外看去。

远处的地平线上，无数黑点首先涌现，随着黑点跳动变大，黑线形成片装，很快遮蔽了山川平原，旌旗招展之下，万千铁骑如水般冒了出来，漫山遍野，无止无休。

铁骑奔腾，地面微微颤动，走的近了些，震动之声摄心魄，清军狰狞的面目映眼帘。他们大阵齐整，滚滚而来，威严肃穆，气势迫。更有许多游骑打马在前，他们骑术湛，虽然甲胄贯身，却也是身形矫健。游骑们嘴里着白气，有些没带盔，露出金钱鼠尾辫，他们嬉笑怒骂，手持铁骨朵、骑矛、长刀等，也有不少手持硬弓，三三两两，纵马而来，表十分嚣张。

城墙之上，鸦雀无声，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当啷”一声，不知是谁的长刀掉在地上，无数为之动容心跳。

清军并没有急着攻城，而是开始安营扎寨，埋锅造饭，想来也是因为天气不早，留待明，再来攻城。

看着清军将城墙四周围了个严严实实，犹如铁桶一般，城墙之上，宋学朱等都是变了颜色，墙上的守兵们，个个脸色煞白，呆若木。

“鞑子怕是有数万吧。”

半晌，宋学朱才蹦出一句话来。

“瞧这架势，应该在三万左右。”

不知什么时候，副使周之训站在了城墙边。

上前见了礼，周之训指着城外的清军大阵，向宋学朱等说道。

“各位大，从旗色上看，满、蒙各旗、汉军旗，还有蒙古各部。下官大概数了一下，满洲牛录大概50，蒙古牛录30，大概两万多。再加上汉军旗15个，蒙古各部大概三千，数在三万五千左右。若是再加上四处掳掠的游骑，数至少四万以上。”

四万以上!

这还怎么打?

城墙上都变了颜色。

“好在，鞑子一路南下，跋山涉水，没有携带重炮，这才是不幸中的万幸。”

周之训擦了一把上的冷汗，轻轻摇了摇。

凭着济南城的坚固，还能抵挡几天，现在就看，援军能不能及时而至了。

“传令下去，各坚守城墙，不得违抗军令。城中实行宵禁，募集乡勇，上城助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