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城下人心

心忐忑。义军并发洛阳城，王泰早已布下重兵。莫非他真有未卜先知之能？

“王泰蛇蝎心肠，他公然叫阵，闯王若是不去，恐怕士气……”

李自成的妻弟高一功犹豫着开。

“小小一个王泰，能奈我何? 难道说，我李自成要在数十万兄弟们面前，做缩乌吗？”

李自成说完，翻身上马。众纷纷效仿，跟在李自成身后，出了大营。

“和那些狗贼有什么好说的，不如直接攻城就是！”

刘宗敏嘴里嘟囔着，无奈在后面跟上。

看到流寇大阵之中，数百骑拥着一毡帽大汉出了本阵，高大马，箭衣罩甲，站在大阵前方，董士元眼皮一跳。

李自成，终于出来了！

“城墙上的听好了，闯王在此，有话快说，有快放！”

李过声音洪亮，大声喊了起来。

城里城外，无数目光，一起聚焦在了城门外。

“闯王李自成足下，抚台大有话，天下动，旱灾蝗灾，东虏猖獗，百姓苦矣，汉民族疲惫不堪。闯王手握重兵，若是能归顺朝廷，共抗东虏，不仅可全大义，也可和众兄弟一世富贵，名留青史！”

董士元摆摆手，一旁的军士递了折断箭的箭杆上来，董士元绑好书信，张弓搭箭，朝向城外。

“闯王，这是抚台大的亲笔书信，请你过目！”

羽箭落城外，一个裹红巾的悍匪纵马而来，他身形矫健，到了箭杆跟前马速不停，一个蹬里藏身，俯身捡起箭杆，又回到马身之上。

流寇阵中，响起一片喝彩声。悍匪得意洋洋，纵马到了李自成等马前，翻身下马，把羽箭呈上。

城上，董士元不由得莞尔。这么大的，还玩这么幼稚的玩笑，真是天真的可以！

李自成皱着眉接过书信，打开看了下去。

“……如闯王愿意捐弃前嫌，共抗外侮，王泰愿与闯王在天下面前结为兄弟，共享富贵……。等四海靖平，若是闯王不愿待在中原，朝鲜、倭国、安南等皆可，为闯王封地，为大明藩邦，永不相负……”

李自成抬起来，看着城墙之上，怅然若失。

短短不到一页纸，在他手中重如千钧，李自成的手微微颤抖。他下意识把书信向旁边递去，也不回。

李岩刚要接过书信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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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刘宗敏一把抢过。他很快看完，一把撕个碎，信手一扬，漫天雪花。

“刘兄弟，你这是作甚?”

李自成转过来，惊怒加，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众将和谋士都是一惊，一起看向了刘宗敏。

“闯王，你当着大家的面说，你想要和王泰结为兄弟吗？”

刘宗敏冷冷一笑，丝毫不给李自成面子。

李自成脸上晴不定，看着刘宗敏，却没有说话。

“结为兄弟，共享富贵，王泰的大门，永远为闯王敞开……”

刘宗敏冷冷一声，一段话震的众外焦里。

李自成身旁众，不但是李岩、宋献策、牛金星等谋士，包括高一功、郝摇旗等将领，都是七上八下。

义军看起来所向披靡，摧城拔寨，锐不可当，可是其中的痛苦和挣扎、无奈和心酸，个自知。

杀别，被别杀，尸山血海中趟出来，死亡和鲜血一路伴随，饥饿和恐惧家常便饭。可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是每个，都有“中原逐鹿”的野心，以及打不死的小强般的屡败屡战。

生苦短，也不是所有，都喜欢鲜血和杀戮，这又不是生的必选。

更何况，王泰垦殖开荒、赈民安民、大刀阔斧改革下的河南，百姓并没有想象中那样一呼百应、箪食壶浆，除了豫西的山区有些影响力，豫中、豫东的河南平原，义军的号召力反应平平，甚至是冷淡。

王泰抛来“橄榄枝”，不管事是真是假，事总有缓和的契机。刘宗敏格偏执，桀骜不驯，他反对朝廷的招安，也代表了军中许多领的看法。

可军中更多的，谁都不似刘宗敏一般嗜血、偏执成。

“王泰，他以为他是谁?他又有什么本事，能让闯王当上朝鲜和倭国的君王？”

还是李过，不紧不慢，打了沉默。

“闯王，即便是王泰盛相邀，这面子也是战场上打出来的，不是颜婢膝求来的！”

高一功适时开，兵临城下，犹豫不决，乃是兵家大患。

“传令下去，号令全军，准备攻城！”

李自成调转马，脸色铁青，打马向后。

众面面相觑，纷纷打马跟上。

传令兵纵马在阵中奔驰，大声呐喊，声嘶力竭，整个大阵都动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