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回家

她抬起来，一边哭泣，一边用手比划。

“他们这一次带了很多很多，拿着很多很多武器。”

“刀、剑、弓、槊……还有一种我不认识。”

“里长、亭长领着数十位邻家兄长拼死抵挡，奈何寡不敌众，被打成了重伤。”

“这群每家每户扔下十钱后，用车运走了大家囤在地窖中的粮食，还一把火烧了大家的房子。”

“李三叔家那位七十岁的老翁原本在休息，被那群强行架出来后，放火烧了家。”

“呜呜呜呜……大兄，狸儿没用，没有保护好粮食，呜呜呜呜。”

司狸儿说得越多，哭得越厉害。

她幼小的心灵，留下了严重的创伤。

司匡强颜欢笑，拍打着小妹的后背，“好了，不哭，粮食没了就没了，没事就好。”

“嗯，”

司匡把视线投向一旁依旧在睡觉的司田氏，轻声询问，“大母况如何？”

司狸儿一下子捂住小嘴，有些懊悔。

她压低声音，柔声道:“大母受到了惊吓，一个时辰之前，才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司匡郑重的点了点。

见二没有生命危险，他长舒一气。

悬着的心，落下一半。

房子没了就没了，大不了把接到稷下，向儒家借间屋子。

他的目光放在司狸儿与司田氏衣服上涸的暗红色血迹上，“身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挨打了？”

“没有，这是邻家兄长们的血迹。”司狸儿低着，“兄长们受伤之后，大母领着我，挨家挨户帮包扎止血，忙乎了好长一阵子。”

“有多少受伤了？”

“四十多个……”

司匡眼中闪过一抹犹豫，“那……有因此身亡吗？”

“有。”司狸儿咬着嘴唇，神低落，点了点，“村的张叔……铁匠铺的牛大叔……以及李二叔……他们在械斗的时候，被活活打死了。”

“莫要伤心，此仇，大兄必报！”

“大兄，还有一件事……”

“什么？”

“那群把我们的粮食抢走了之后，还抓走了二十多个。”

司匡脸色陡然黑了下来，比夜色还要黑。

冰冷的声音，盖过了吹来的风，让一旁的衡胡感觉掉进了冰窟窿似的。

“抓？”

“嗯！”司狸儿点了点，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好像是当壮丁…又或者，当家。反正被抓的家，房子都没有被烧，还多留下来三十钱……”

司匡站了起来，目光森然。

他望着一旁不知所措的衡胡，义正辞严地说道:“衡兄，可否将佩剑借吾一用？”

“司公，你这是打算……”

“杀贼！”

衡胡打了一个哆嗦，下意识捂住自己的佩剑，“别！司公冷静啊！”

“冷静？子曰: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如果是褚大在此，定然会借剑于我！”

衡胡被气势所，向后退了一步，暗道一声:“废话！”

公羊学派那群的格，他可是摸得一清二楚。

有仇必报，三世不晚！

国仇？

九世可矣！

司狸儿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牵马，好奇地问道:“大兄，这位兄长是……”

“哦，还未问候。”衡胡急忙放下缰绳，拱手作揖，谦谦有礼，“儒生衡胡。”

司狸儿瞪大了眼睛，欣喜地问道:“儒生……你是儒家的？”

“正是。”

“大兄，衡兄跟着你回来，难不成，你加儒家了？”

司狸儿笑嘻嘻的，脸上的悲伤一扫而空。

她把目光投向司匡，满目期待。

司匡后退两步，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还有一些不知所措，“没有。我就是去和诸子百家友好流了一天。”

陡然间，衡胡额上多了几道黑线。

默默地低下了。

友好流？

好家伙！

我得亏听清楚了。

你把砸场子叫友好流？

一时间没忍住，他用右拳抵着嘴，在一旁猛地咳嗽几声。

“咳咳咳！”

司匡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眼珠子向右一瞅，“怎么，衡兄还想再来一次友好流？”

“不了。”衡胡疯狂地摇摇，脸上写满了拒绝。

“那你咳嗽什么。”

“嗓子不舒服。”

“好吧。”司匡点点，表示理解。

随后继续说道，“小妹，稷下的诸子百家数很多，等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