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逢凶化吉

高拱来不及介绍钱渊，先扶住裕王坐下，细细安慰。

钱渊垂手肃立在一旁，定睛看去，裕王是嘉靖十六年出生，和自己同年，皮肤白皙，容貌清秀，蓄了短须，看上去……一看就觉得是个小受，这也符合史册中对其的评价。

“正甫和逸甫呢？”高拱沉声问道，面色铁青，他问的是和他同一批裕王府的陈以勤和殷士儋。

“陈师傅和殷师傅都来过了，出去打探消息。”裕王垂丧气，转看见钱渊。

“殿下，这就是华亭钱展才。”

“噢噢……”

“陛下亲令展才探视殿下。”高拱低声道：“可见陛下对殿下寄予厚望，殿下大可不必沮丧。”

裕王神一振，起身几步走到钱渊面前，一把握住钱渊的手……

钱渊整个都不好了，来到这个时代三四年了，还没见过这么“熟悉”的打招呼方式……

“是父皇亲自……”

“是，因正月初五没有召见两位殿下，所以陛下令臣探视。”钱渊收回手，恭敬道：“只有殿下。”

裕王脸上浮现喜色，但随即脸色又是一变，问道：“父皇是何……”

钱渊看了眼高拱，老老实实回道：“三前。”

“啪。”裕王一坐回座位上，双目无神。

“殿下！”高拱提高音量，“恰逢景王产子，钱展才投效殿下，如何能这般随意！”

裕王哆嗦了下，抱歉的看向钱渊，的确，换个可能就会直接上门打个转就走了。

钱渊不以为意笑道：“殿下虽未主东宫，但后必承大宝，有气运护身，逢凶化吉……”

钱渊这些吉祥话一串一串往外吐，裕王忍不住看了眼高师傅……这就是您说的气节无双兼有实才的英杰？

“殿下，殿下！”外面的嘈杂声打断了钱渊的马。

一个身材高瘦的中年疾步奔进正厅，一脸的悲痛，躬身禀报道：“殿下，景王之子出生才一天便不幸夭折。”

裕王一下子从座位上窜了起来，一拍桌案大喝一声，“好！”

“殿下！”

“殿下！”

裕王这才反应过来，笑几声道：“王弟必悲痛非常……高师傅，陈师傅，我要不要去安慰一二？”

一旁的钱渊忍不住心里吐槽，还真是够平民的啊，用“我”不用“孤”。

“还是不必了吧。”纵使高拱端谨，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陈以勤笑道：“殿下有气运护身，逢凶化吉……”

说到这，裕王和高拱都是一愣，这话儿听得耳熟，然后两同时转看向了一脸无辜的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