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 一来一去

。”

吴百朋眼角有些湿润，紧紧握着钱渊的手，重至此，无怪乎世皆知钱展才言语刻薄，却能到如此多的知己密友。

不仅仅是这一坛米酒，当吴百朋还说过，再来一碗红烧呢！

城前，钱渊让护卫去采买了五花，真的亲自下厨，还特地不让其他手，让吴百朋亲自去烧火。

先烧了一份红烧，特地多烧了点……果然还没起锅装盘，吴百朋已经一气吃了五六块了。

“现在杭州也多有酒楼做钱氏红烧，可惜没你做的好。”吴百朋擦擦嘴，笑道：“连皮带，即化。”

“那是！”钱渊洋洋得意，前世研究如何炒糖色费了好大功夫呢。

一边聊着，钱渊一边将切好的冬笋放进锅，前面已经用火腿熬了汤，再加新鲜的寸长猪肋排。

“腌笃鲜应该是用咸，不过冬制咸，现在还没出缸呢，这是徽州那边送来的火腿。”钱渊闻了闻，赞道：“徽州火腿真不比金华逊色。”

真的是香气诱，前世买来的昂贵火腿真的没办法比，徽州火腿和其他地方的火腿区别不小，当年制作，当年食用，味如嚼木，毫无滋味，但存放一年后食用，极其鲜美。

等冬笋熟了，钱渊又炒了两三个素菜，那边吴百朋已经端着酒坛斟好酒等着了。

“来。”

“！”

钱渊迟疑了下只抿了，“惟锡兄，如今福建倭寇四起，闽有何打算？”

吴百朋眼神有点复杂，看了眼手边的小酒坛，“展才……当年你自诩擅酿酒……”

“咳咳，咳咳。”钱渊笑几声，“试了几次，这坛已是最好的了。”

吴百朋长叹一声，“听闻东坡于黄州酿酒，结果闻得醋味，展才有东坡遗风。”

钱渊嘿嘿笑了笑，指着吴百朋没喝完的酒盏，“那喝不喝？”

“喝！”吴百朋痛苦的举杯一饮而尽，钱渊赶紧舀了碗汤递过去。

浅浅的又倒了杯，吴百朋才说起正事，“福建那边的很，最关键的还是无强军，倭寇横行数府，肆无忌惮，我有意上书，请调戚元敬南下闽。”

顿了顿，吴百朋继续说：“元敬驻扎宁波府年许，多有战功，听闻……当年是展才提议？”

“不错。”钱渊脆利索的承认，“去年嘉兴大战之后，我尚在京城，传信南下，胡汝贞调俞大猷驻守嘉兴，再调戚元敬移驻宁波府。”

“甚至半年前，前往沥港和汪直密议之前，我和胡汝贞商定，其中就有不得调戚元敬移驻他处一条。”

半年前的那些事，吴百朋心里有数，当时浙直总督胡宗宪被钱渊的手段到死角处，不得不乖乖的被敲竹杠，除了这一条之外，还有银子、万余民夫、宁波知府、同知等官职。

“展才，戚元敬南下……”吴百朋低声道：“对镇海可有影响？”

“当然有。”钱渊点点，但立即摇道：“尽快上书，无需和总督府那边打招呼，直接上书朝中，请调戚继光闽平倭。”

“那宁波府？”

“两浙除却惟锡兄外，论文武双全，为首者谭子理。”钱渊笑道：“有他在，台州当无恙，可调宁绍台参将卢斌北上驻扎宁波府。”

吴百朋想了想才点赞同，“除却卢斌，还有侯继高、戚继美、杨文，倒是不缺。”

“好了，不说这些了。”钱渊举杯道：“祝惟锡兄此次闽，一帆风顺，大杀四方，后京城重聚……”

吴百朋无奈举杯，“后在随园重聚，只盼展才能真的酿出好酒。”

钱渊微微一笑，闭着眼睛咬着牙张开嘴一饮而尽。

这句话自然是有玄机的，京城重聚不意味着随园重聚，这是吴百朋第一次在钱渊面前有此明示。

从今天开始，随园将会多出一位名留青史的名臣。

而钱渊的身边，将会多出一个帮手，并不仅仅因意气相投而结的好友。

淅淅沥沥的小雨一夜未停，第二清晨雨势反而大了起来，但吴百朋并没有迟缓，在钱渊和诸多佐官的送行中登船而去。

距离杭州不远处的嘉兴府石塘湾，一艘官船正急速南下。

“东翁，昨夜传来消息。”黄师爷扬着手中的信纸，“吴惟锡今晨离杭，东翁可径直驻巡抚衙门。”

瘦的赵贞吉点点，接过热毛巾用力搓了搓脸，“两浙倭患渐息，福建倭患再起，吴惟锡文武双全，调任福建巡抚正合适。”

黄师爷虽然跟着赵贞吉时不长，但也听得懂这句话的言外之意。

吴百朋去福建很合适，而赵贞吉觉得自己上任浙江巡抚也很合适……两浙倭患渐息，正需要休养生息，正需要赵贞吉这样的文臣。

但实际上，还有另一层含义。

两浙倭患渐息，浙直总督胡宗宪提编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