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六章 真会演！

自从唐荆川病逝的消息传京中后，随园众每都齐聚于此，等钱渊出了书房，就连最近忙的脚跟后都不着地的陈有年都到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别说吏部过不了，内阁、陛下也必然驳斥，毕竟乡梓就靠着宁波府呢。”陈有年苦笑道：“再说了，陈某南下，宁波清吏司怎么办？”

徐渭挠挠也没话说了，如今随园中在六部的官员不多，户部郎中陈有年，吏部郎中杨铨，兵部郎中吴兑，刑部主事林烃，工部主事潘允端，以及吏部员外郎周诗。

如果陈有年南下，有资格转任户部执掌宁波清吏司的只有杨铨和吴兑，但后者身为吏部考功司郎中，这是随园聚拢脉的关键位置……更别说杨铨本肯定不愿意。

而吴兑是公认随园中除了钱渊、徐渭外最为通军略的士子，而且得几任兵部尚书赞誉，而且吴兑对算术一道不太擅长。

“登之兄来了。”钱渊笑着进屋，将信纸递给了徐渭，“这几天在户部挺难熬的吧？”

“那是自然！”陈有年没好气的瞪了钱渊一眼，“税银账目尚未京，大司农已是烦躁难安，每要问几次……”

陈有年在钱渊的安排下已经提前向户部尚书方钝透露，税银数目锐减……方钝立即大骂随园居心不良，因为他想起去年末唐顺之、孙铤上书之事。

正月里陈有年、周诗登门拜年的时候，方钝就特地问起税银的事，当时得到的是含糊的回复……现在想想，钱渊那是在打埋伏呢。

具体少了多少税银陈有年也不知道，这几天方钝给了他不少脸色看，因为陈有年特地提到一个词“锐减”。

方钝也是老成的货色，虽然不知道细节，但却猜得到，这和这两年侯汝谅、王本固陆续浙有关，而唐顺之的病逝也让方钝疑虑重重。

算算时，账册没几天就要送户部了，钱渊心里也有点打鼓，要知道砺庵公本身就难对付，如果再加上刚刚履新的户部右侍郎陆树声……

钱渊换了个话题，“刚才登之兄提及南下？”

“文长兄出的馊主意。”一旁的冼烔解释道：“这不是宁波知府出缺嘛。”

“登之兄乡梓绍兴余姚……”钱渊瞄了眼徐渭，很多密事都是随园大部分不知道的，但徐渭是知，将陈有年推出去是迫不得已，谁想得到高拱如今跋扈至此呢。

“试试也好，登之兄掌宁波清吏司数年，又对镇海通商流程知之颇。”

陈有年目光闪烁，没有说什么只点了点。

“看看徐华亭门下都是些什么！”徐渭将信纸递给孙鑨，不屑道：“董家贪婪更甚东楼，若要缉私，必先除董家。”

孙鑨瞄了几眼点点，但没有接过话茬，董家的事在这儿不太好提起，他笑着看向钱渊，“展才，记得当年你也提起海刚峰。”

“可傲霜雪不可为栋梁。”徐渭嗤笑。

诸大绶笑着嘴，“海刚峰如今在浙江好大名声。”

“海笔架嘛。”

“据说陆与绳曾提议调海瑞京。”杨铨拍拍脑袋，“说此有风骨，堪为风宪。”

“都察院？六科？”

“那还不天下大！”钱渊无语了，这可是位上书提议复太祖贪赃二十两剥皮充的狠，如果任科道言官那还不将满朝文武个遍？

在海瑞眼里，徐阶不是好鸟，高拱不是好鸟，李默不是好鸟，钱渊自然更不是好鸟。

“宁波推官。”孙鑨想了会儿，“毕竟是荆川公临终前举荐……”

“荆川公有识之明。”钱渊不动声色的点道：“朝阳兄明可试试，海刚峰曾任苏州府长洲知县，与天官连襟宁夏巡抚王学甫有旧。”

对于海瑞本，钱渊相当的无所谓，但如果真任宁波推官，掌刑狱，还真是麻烦事。

要知道在历史上，海瑞判案……与其冤屈兄长，宁愿冤屈弟弟；与其冤屈叔伯，宁愿冤屈侄子。

而且唐顺之前年举荐海瑞的时候，钱渊就查过，海瑞在判处民间借贷案，要求必须以书面契约为依据，而民间是很少用正式的书面契约的……而宁波因为商业的旺盛，类似的借贷事件非常多，甚至还有的大户专门做这门生意。

但就如孙鑨所言，毕竟是唐顺之遗书举荐……不过就是个宁波推官，也翻不起大。

钱渊一时出神，细细在心里琢磨，这也未必不是好事，海瑞能得罪，也意味着……

想了会儿，钱渊笑着对杨铨说：“宁波知府被张孟男得手，得个宁波推官也不算吃亏。”

徐渭在一旁冷冷道：“海刚峰可不是随园中！”

“文长兄此言差矣。”钱渊正色道：“我等诸聚众而成随园，非为党争，非为夺势，只望彼此扶持，共为社稷。”

“朝阳兄身为吏部考功司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