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暂别

柳桃没想到自己这一觉睡了两个多时辰，醒来已经到了黄昏，满室映着温柔的霞光。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柳桃揉揉眼睛叫他“小春哥”，李春就坐在床，看着她惺忪的眼睛眨眨的样子实在可，李春微笑着捏捏她腮帮子：“吃东西，你都饿了一天了。”

“我爹——”

“你爹还好，下午柳大夫又来过一次，你爹服了药，你娘也镇定下来了，外面有李妈呢，她请了帮忙，忙得过来的。对了，我没露面的，没看到我，不会有闲话出来的”李春一边说一边把食盒里的饭菜摆出来，问她：“你要坐在桌子边吃还是就在床上吃？”

柳桃坐起来，现在感觉自己真的可以完完全全把一切都给他了。“我又没病，哪里能在床铺上吃东西呢。”她脸微微红了，小声说“小春哥你别回，我穿衣服。”

却看见他似乎愣在桌子边，听着窸窸窣窣的声音。柳桃穿戴好下了地走到桌子边，看见他黑黑的皮肤下泛起的红，抿着嘴笑了一笑，说：“小春哥你可以看我了。”

他不自在的避开这个话题：“小桃，你要先喝汤么？南泉那边的习惯是吃饭前先喝汤呢。”

食盒是满香楼的，一碗山药炖羊，一碗葱油，一条清蒸鲈鱼并一碟菜心。他已经替她装了一碗羊汤，眼睛都不错的盯着她慢慢喝完了又接过碗去给她添饭。

谁为谁做事都不重要，俩个都觉得十分幸运，这世界非常大，然而他们却很幸运找到了彼此，他/她能对自己如此。

柳桃这段时间忧思过虑胃并不好，她只喝了半碗汤，挟了一筷子鱼，几片青菜胃里就塞得满满的。看她放下筷子李春也不勉强她，只说“晚上要是饿了叫李妈给你煮粥。”

柳桃听这话紧张起来：“你是要走吗？”她有点惊弓之鸟。

“你爹知道我在你家病是不会好的，让他先养病，我也回州府去办些事。”李春看她面露惊惶之意十分不忍，轻轻揽过她“你别担心，你没嫁给我之前我都不会离开青湖府的。我们的事我来弄，这些天你就好好地养身体，你也太瘦了，脸上一点儿都没有。”

他们相隔四年才重新见面，又要分离柳桃心里不舍却无可奈何。李春看她还像小孩时依着自己心里也是软得没章法，俩又说了会儿话，李春脆打了热水来，挽了衣袖亲自替她梳洗。他粗糙的大手托着她娇小白的脚，这脚正正就他一手掌，真是恨不得咬上一。

他帮她洗好脚，擦了穿上袜子，再把她塞进被窝，叮嘱她早些休息什么事都不要想。柳桃抓着被沿早红晕满颊，说不出话来。

“小桃，等我们成了家，我每天都这样伺候你。”他声音有些哑，盯着她目光灼灼好像要一吞了她。柳桃羞得无可奈何、只好把被子举到顶，听见他的笑声。

李春走出柳桃的房间心马上就不好了。被一堵突兀围墙割据得窄小院子堆满落叶，长出衰，显然主没有力打扫，屋瓦围墙也都很久没有刷，暮色里更显得衰败，不再是他记忆里那明亮整齐、为羡慕的家。

李妈刚刚忙完，在厨房里吃饭，看见李春进来连忙站起来，李春示意她坐下，自己捡了个碗倒了碗茶喝了，说：“李妈，我等下就走了，你好好照顾小桃，想来想去好像她身边没什么靠得住的，她那爹娘都老糊涂了。要是有什么急事你托去州府金线街的珍宝斋传个话，我会立即回来的。”

李妈自动忽略他对柳仲生俩子的批评，只紧张：啊，他要去哪里啊？不会看了柳家如今这样就嫌弃了吧，这可不成，他刚刚钻完大姑娘的闺房就想拍拍走么？

李妈有些忐忑：“李春，你不会做没良心的事吧？大姑娘这么些年心里只有你，你可不能骗她啊。”

李春不再是从前那个船上的孤儿了，虽然他穿着还是很普通但他说话做事之间李妈已然感觉到他的不同，他给自己做家用的是一袋金锞子！这样有钱、长得又不差的年轻男子有了别的也不稀奇，何况柳仲生和他这般水火不容，只盼他看在大姑娘小时候待他的意上有点儿良心。

李春被李妈天马行空般的想象弄得满心愤懑都消散了几分：“哎，李妈你想太多了，我哪里敢嫌弃小桃呢，只要小桃不嫌弃我就好。我是真有事，而且我留在这里小桃也为难。”

他叹气：“她爹娘她、如果我也她小桃不是太可怜了吗？”

李春和李妈待了几句，临走时突然想起什么，就问一句：“冯娇娇还好吗？”“冯大姑娘啊，她去年五月里就搬到州府去了，所以大姑娘连个说得来的也没了。”

李春一边想着心事一边信步走到了江边，清水江也比他记忆中的要狭小，看惯了大海只觉花石镇的一切都太温柔太平静了，内河上的船只相比跑远洋的福船巧得如同玩具。李春看着码秋江瑟瑟，想着的却是春景明，少年的自己驾舟而来，而河堤上双鬟垂髫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