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乳名阿虎

白琳端坐公案后，他乌发挽高髻，系着一根海龙抢珠大红抹额，那颗珠子是颗货真价实拇指大的圆滚滚的珍珠，长眉弯如新月，双眸蓝似宝石，唇色却淡得似无，五官妖丽，好也未必及。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他穿一件鲜亮的杏色滚绣四合如意松云纹长衣，脚上一双云履，外面还罩着一件镶毛斗篷，白狐出锋衬托得越发面白如玉，整个在散发的血腥腐臭的牢房里如同粪土堆里开出一支白莲花来。

这样一个看似美丽又脆弱的竟完全不似常，对拷打叫苦的画面眉都不皱一下，似乎还非常欣赏。

白琳捡出其中一个的案卷，这是个真正的拐子，不过是跟其中一个牙婆长期姘居，拐来的于牙婆调教一番转手出去就算正经卖出。这算得上恶行累累，三年前还卖了几个少，而且之前都被他蹂躏过。

白琳和岳南县县令商量拿这个出来开刀。县令内心叫苦不迭，这神秘的年轻不知道办的什么案子，要在自己地上动真格的，不过这恶棍罪证确凿也不算为难自己，就一边明发公文一边写具明往上报，这边就许了白琳先拉到县衙前公开打三十板子再实站枷。

小地方许久不曾有这等轰动之事，一时之间县衙门前山海。当识字的摇晃脑念布告、说明这是谁、犯了什么事时顿时群激愤了。

“我表兄当初有个娃儿、元宵节观灯时被牙子抱走了，可怜我表婶一病不起就这样去了。”

“是啊是啊我们那里一个张员外本来有家有产的，子过得十分和美，家里一个十岁的姐儿被妈子伙同一个假扮的货郎就在家门被拐走了。张员外为了寻这个姐儿花了不少钱财，找了好几年，最后是在那见不得的地方找到的，把家里田产全悉卖了才把赎了回来。最后还是担不住流言蜚语姐儿上吊死了，张员外也疯了，如今你去桥镇看见一个嘴里喊着桂姐——桂姐的老疯子就是当初的张员外。”

“唉，所以这拐子可恶，清平世道哪里挣不到一碗饭吃，非要做这些断子绝孙的缺德事。”

“青天大老爷抓了这拐子！这种就该砍脑袋！”

“青天大老爷！”“青天大老爷！”“打死他、打死这拐子！!”

呼声此起彼伏，挨了板子的拐子本来就皮捶得稀烂，气息奄奄，全靠笼子才勉强站立着，脖子上的木枷已经够艰难了，更无论百姓激动起来丢菜皮垃圾的，什么都没有的就弯腰抄起一把沙土扔过去的，咚的一声石砸得拐子血流的。

或许是血刺激了群，或许是有其中亲受其害的按捺不住、抢先先扑过去哭着喊着就往拐子身上抓、张活生生咬下一块来。群如同一群激动的蚂蚁，差衙用水火棍都无法赶开，都想在这该千刀万剐的拐子身上咬一、或者亲手打上一拳也好。

在里面看着的白琳轻轻吩咐下去，恍然大悟的差衙连忙去找大木桶，接了水就一桶接一桶的往群泼去，叫骂声中们很快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惊恐得飞速退去，拐子再可恶也国有国法，自己这可是动私刑。可法不责众，一窝蜂的瞬间跑得净净就是。

被从牢里提出来观看的其他的拐子牙婆之类早已经吓得面无色，个别的下身还发出尿臊气，裤子湿了。做这一行的都是心黑手黑，根本不在乎什么报应，君不见杀放火金腰带，补桥修路无尸骸，可是亲眼目睹到同行被百姓活活咬死、捶死，这死法就有点不痛快了。

白琳接下来的问话就异常顺利了，正经做仲和牙婆的肯定不愿意这么冤枉去死，真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为了洗清自己努力积极向大检举揭发在本地活动过的拐子。

另一边白琳的一个想法得到了可喜的回应。

他猜李春如果是真的侯府小公子、落拐子手里时身上的穿戴一定是十分致的，这些东西拐子不可能轻易丢弃，很有可能拿去变卖。之前他就吩咐白家的连同冯金山叫在松宁松江府两地搜寻小孩子的旧衣物和饰物，主要是当铺里，时间足有二十三年，重点在岳南、岳屏两个地方。

尤其幸运的是当初案卷里详细描述了徐夫和小公子的穿戴，说小公子当天穿的是“最里是个白里子的梅花纹细绫大红绢面的护腹，绣的是葡萄松鼠；然后是件对鸟纹白绸子的小中衣，外面罩件三色金起花圆领小衫，这罩衣图案是国公爷疼外孙特别在江南织造定制的织金锦，乃是虎八宝团花，因为小公子属虎，名叫阿虎。这匹织金锦足足织了一年，就为了虎织得活织得好看，整匹锦就做了件罩衣给小公子，剩下的收在夫小库房里了。”

“小公子下面穿的是条墨绿色松花纹的潞绸裤子，脚上是双白绢袜然后是一双软底的虎鞋，老虎眼睛是两颗黑曜石，须子是金线捻了扎出来的。因为是冬天还有一件也是大红缂丝的观音兜，图案是大雁莲塘，这还是宫里的苗娘娘赏给夫的，内造工艺，都有记档，镶了圈海獭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