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玩伴

就直接扯开嗓子哭嚎，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妹妹是多余的，有我就够了，不、不要妹妹，妹妹没有用。”这话听得李氏咬牙不已，不禁怀疑起他把桃儿推下河是不是存了心。

柳桃常就是和福牛儿吵架打架、帮李妈做家务，偶尔被娘按捺着接待杨秀秀，泥菩萨一样和杨秀秀大眼瞪小眼。家里这些琐事开心的也好不开心的也好自然跟她的好朋友冯娇娇和李春分别倾诉了。

对于自己而言小春哥这个伴简直是天上送下来的一般。娇娇野也是野在嘴上，上树掏鸟下河摸鱼这样的事她还是做不来，小春哥却是无所不能。有了小春哥自己觊觎已久的喜鹊窝、荒了的王家废园阁楼翘角的铜铃、江神庙后那块奇怪的看上去像只胖乎乎的小猪的石他都统统替自己搬了家来。

为了能多有看见小春哥的机会柳桃三天两扭着要吃鱼，弄得李氏有段时间闻着鱼味就捧心呕，柳仲生还喜得以为她怀了身子。

每回柳桃跟着李妈来买鱼，李春总给她挑好的，还经常塞几条小鱼、半篓虾米做添。

有时李妈发现李春把买鱼的钱重新埋回她菜篮子底，甚至一回从鱼肚子里叮叮当当剖出几枚铜钱来，李妈送回去时他很大的说这钱是给小桃买糖吃的，叫哭笑不得。

柳桃撅着花瓣似的小小嘴唇：“哎，小春哥你再这样我就不在你家买鱼了，免得娘总是说我白拿你家的鱼。”

“没事的，鱼都是我打的，我送谁送谁。”李春盯着柳桃看，她皱着小眉、歪着脑袋的样子真可。他喜欢看她，又白又圆，好甜好软。

“可是——”柳桃把下半截“你又不能做主”的话吞进肚子里，娘是经常这么说啦，但是总觉得自己如果说这话小春哥会难过的。

“好了好了，我送你回去”李春很神气的从船上跳下来，用一根蒲穿过鱼鳃，提着鱼送柳桃回去。

能在路上和小姑娘这么走一段，心里满满的是甜蜜。她真好，一点也不嫌弃自己，亲亲热热的把什么事都跟自己说，还愿意拉自己的手，可惜自己的手太粗了，又常年泡在水里手指肚都皱的，看着不好看，还有一水腥鱼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