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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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汴州太不讲究了。”同乡看了谢瞳一眼，道：“赋敛重了，东平郡王莫不是很缺钱？另外一个么，从洛阳到陕州，中间二百余里渺无烟。”

竟然是这个原因！谢瞳有些无奈。

商徒从江南转运货物，如果走汴水的话，一般在万胜镇、圃田镇或河卸货。然后就面临一个问题了，怎么运输？

中间大片的无区，还军堡林立，一个不小心就被汴军、夏军当细抓了。即便最后查明你不是细，但货物也未必能找得回来，商徒谁敢走这条路？

邵贼！生生把一条商路断了。而关中、朔方商徒，还能经河东、河北贩卖货物。听闻最近粟特、回鹘商徒势力崛起，这都是在给邵贼贡献商税。

江南、淮南商徒，若想去关中，以后怕是只能走襄阳，经商州至长安。

汴水商道，生生少了一大块利益。

“树德有不臣之心，为何天下之不醒悟？”谢瞳有些烦躁，问道：“商徒还往关中跑，士子还来长安考学，各镇还向长安输送贡赋，岂不是输贼耶？”

同乡沉默了，半晌后反问了一句：“树德不臣之举在哪里？”

谢瞳愕然。

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没有，说他是中兴之臣都不过分。

但附庸华州、陕虢、凤翔、兴元四镇，实控金商四州，最近又让襄阳臣服，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忠臣。

“罢了，这事我不和你理论。”谢瞳叹道：“你家做的汴州生意，我可以帮忙说项，然还有一事需着落在你身上。”

“南衙北司诸官，不满树德者甚多。今后使者往来，消息传递，还需你家商队帮忙。”谢瞳说道。

宣武军进奏院往来长安的官方使者，如果不是处于战争时期，陕虢、华州、渭北方面一般不会拦，毕竟邵树德还要做做样子。但肯定会严密盘查，不是很方便。

但私往来就不会这么严密了，也查不过来，这就存在机会了。

“你要做何事？如果太危险……”同乡有些吞吞吐吐。

“不会有多危险的。”谢瞳摆了摆手，说道：“就多带一两个罢了。”

同乡默默无言。

其实在他看来，天子跑都没地方跑了，还能怎么着？莫不是还敢耍小子？圣那么聪睿英明，难不成还会意气用事？

大唐朝廷如今一半的面子，差不多都是灵武郡王给挣回来的，何必呢？

他也喜欢在长安采买西域胡商的货物，然后带回南方售卖，其间获利之大，一般难以想象。

现在这样不是挺好么？灵武郡王又没废立天子，相反贡赋不断，还诛杀了田令孜、杨复恭这等名声极坏的权宦。宣武、朔方两家罢兵，子就这样继续过下去，应该是最好的。

“此事就这么定了。”谢瞳不给他犹豫的机会，直接说道。

同乡仔细权衡利弊，最后还是无奈地叹了气。

与同乡定下此事之后，谢瞳也松了一气，想了想，他又带上行囊，往长安而去。

长安城里繁华依旧。

时值中秋、重阳两节之间，节气氛很浓，民间出行游玩的很多。

毕竟是京城，有钱还是多啊！天下各镇输送财货到长安，到最后养的都是这帮官宦家眷以及依附于他们的大大小小的食利阶层。

谢瞳对这些不感兴趣，他着重观察的是其他各色等，比如各镇士子。

中秋、重阳佳节，又到了士聚会宴饮的时候。考虑到明春二、三月份还有科考，如果还有考进士的想法，这时候就得想办法打响名气了。

写几首好诗，游走于各个聚会，是最简便快捷的办法。

谢瞳看着那些兴高采烈的士子，心中忧愁不已。

邵树德控制山南东道，不臣之心再次露，有识之士不该群起而攻吗？怎么一个个都像没事一样？

都不懂襄阳的重要？天子乘舆播越，自此何之？

谢瞳一边叹气，一边进了一宅。

宅内有仆婢数，见他来了，微微点了点，也不多说。

谢瞳不以为意，自顾自地到书房休息。

天色暗了之后，出书房吃了晚膳。未几，有仆来报，崔相到了。

“子明又来找老夫何事？”崔昭纬一进屋就大声抱怨：“东平郡王所求之事，实难办理，老夫也没办法。”

“崔相就那么笃定树德会赢？”谢瞳冷笑，上了贼船哪有那么容易下来。左右逢源，既想讨好树德，又想结东平郡王，世上有那么好的事？

崔昭纬脸色有些不好看。

当初树德跋扈，不把他和圣放在眼里，心中嫉恨加，便想着结朱全忠、李克用，引以为援。可谁成想，华州王卞很快投靠了树德，关中大门被关上一半，今年又控制了金商，京兆府完完全全被包围了，这让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