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近距离

”骤然花掉了。空茫浑浊，彩光飞，而且有庞然的张力、斥力，伴随混而生，几乎要撑他的意识结构。

什么构形演示，什么停驻飞船，都是灭。

“这个……”

一直在罗南心底的模糊“遗忘感”，便在此刻翻过来，带起了沉淀在心底的记忆，也就是上次“直视”渊的经历。

也没几个月，就是造成“极域光”的那回！

那场源自于渊，碾过遥远时空的恐怖风，如果不是乌沉锁链的“大坝”封堵得力，罗南恐怕已经在绪欲望的烈焰中灰灰去了。

那也只是“遥望”一眼而已。

如今，他竟然来得这么近！

“贪了！”

罗南骤然醒悟，刚才他所见的一切，或许只是“渊世界”某个时点，对抗力量达成平衡之际，貌似平静的假象。

现在，假象碎，平衡打，一切都进了狂扭曲的既定状态中，他刚才“看”了多少细节，现在就有多少从细节中膨胀出来的信息洪流，发式衍生。

恢宏的胜景，转眼间化为了眩目而致命的冲击波。时空结构都像是稀烂的布被单，无数重曲叠弯折，又将这扭曲的力量，向更远的空间、更多的维度释放。

罗南探去的意念，当即变成了高压电路，无法形容的巨大冲击，电光般打回，贯穿了他的形神框架，将来自于和绝狱的力量，以及相应的信息，一脑地灌。

无疑，反噬的力量极其恐怖；而这回乌沉锁链也不再“绝缘”。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反噬力量在罗南形神框架中的碾压式推进，首先接触的是罗南的神层面。反噬力量很恐怖，可这片儿的度和广度也颇值得称道。

如同天外陨星坠落，下方却是一片冰山汪洋，荒无烟。再怎么恐怖的冲击和杀伤，也要在这儿出现一个大的缓冲和沉淀。

此后再“溢”出去，当然还有杀伤，可在罗南“神”所成就的冰山汪洋之外，又是一层宏阔的缓冲带——那是罗南祭坛蛛网所收拢的神海洋。

此时蛛网所收拢的神海洋内部，收拢了全球百亿计生灵的绪和意念，它们别的不行，庞大的数量和松散的架构，却正像是一个巨大蓬松的海绵，将强劲奔流的反噬力量，以及对应的信息洪流，层层吸纳消化。

罗南能够感应到，来自“渊世界”的双重力量，在蛛网中奔流。漫过每一个节点，漫过那些缠绕在每一个网结上的生灵。

奇妙的是，作为承载结构，直接承受冲击的祭坛蛛网，并没有感受到太大压力，反而随着反噬力量的而，在以亿计的复杂心中，将网络织就得更为绵密森严。

是错觉吗？倒像是有一波“营养剂”注了进来。

也对，祭坛蛛网的架构，源于两个方面的力量：一是魔符，已经可以确认那是源于渊的投影；二就是祭坛框架，这份框架规则，如今看来，十有八九是来自于“对面”的锁链绝狱。

如此一来，有来自渊的炙热燥意和诱导力，也有来自于锁链绝狱的严苛规则和掌控力，它们织在一起，有剧烈的冲突，偏又有微妙的结合。

这一对同样宏大的力量，冲突又合作，相悖又相容，在神海洋，在蛛网上生灵、乃至罗南本的形神框架内，牵引盘转，千变万化。

好吧，冲突还是主流。

这就导致“营养剂”的药力还不够平和，最早一波刺激生长过后，内在的冲突很快占了上风。

直到这时，罗南才真正感觉到压力。

这份来自渊的信息压力和刺激，沉淀在他形神框架中，也在他的思维边界上，如同拍岸的，不断冲击，绝大部分到不了岸上，但拍击上来的那些，也如同漫堤的洪水，将罗南淹没。

对此，罗南挺熟悉的……前几天他一直在面对类似的信息洪水。只不过，和那些不知道该怎么处置的混碎片不同，这一波“洪水”在蛛网中逐步冲刷、下渗、分解、吸收，慢慢竟变得条通理顺，形成了隐约的知识框架，一层层堆积架构。

秩序，最美丽的秩序啊！

纵然沉重到难以承载，也让欲罢不能！

罗南长长吁气，各个意识层面在秩序规拢下，次第唤醒，不知不觉间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映眼睛的，是舱室平整的天花板，还有从舷窗外透的如血夕照。

物质世界的信息，丰富又形象，最适合类接收理解。只不过，如今罗南对它们视若不见，而是舍易就难，去解读仍沉淀在形神框架中、祭坛蛛网内的庞大信息架构，并做适当的联想和延伸。

罗南很自然地联想到自己的况。

他大约是地球时空中，和绝狱冲突的最主要的“演武场”，并已经持续很久了。

构形体系和魔符体系，理智和绪，规则和混，不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