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故人

落黄昏，院里石桌上的茶已凉去，屋里的纸窗下，阿珍依着窗，抱着膝盖哈欠连连，无意间见到低案上那孟云蝉作的另一张面具，又见那密室半天没动静传来，突然生出个大胆的想法。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而此时院里的两谈话也几乎接近尾声，孟尔泰起身捧拳道:“有大师这番话，晚辈心中顾虑暂且得到缓解，还望大师务必遵循你我方才的承诺，晚辈也好回去向大汗代，望大师多加谅解”

承恩大师同回礼道:“大王子放心，老夫必然是言出必行之，这里于老夫，大汗那边，就要麻烦大王子您了……”

孟尔泰瞅了眼屋里，说道:“晚辈还有一事叨扰，麻烦大师替晚辈转告云蝉，叫她明无论如何也要回大营一趟”

承恩大师道:“大王子放心，回老夫便将大王子的话带到”

孟尔泰又一捧拳:“那晚辈这就告辞了，大师多加保重”

“恕不远送……”

篱笆墙下，承恩大师静站了些时，直到对方在不远处的地方上了匹马，再到扬鞭而去，这才转身往屋里走去——

冰室里，寒气缭绕，男在孟云蝉怀里气若游丝，宛如死去一般。孟云蝉没忍住又摇了摇他肩:“阿昀，醒醒，醒来和我说说话，你这样会死掉的知不知道？”

回应她的仍就一片死寂，正琢磨起怎么将此弄醒，蓦然一声闷响传来，抬见方才自己进来的那面墙体整个滑了开，承恩大师和另一手端方盘的陌生子进了来。

孟云蝉即刻起身欢呼道:“师父！师父您可算来了！”

承恩大师似笑非笑向她走去:“你这丫，竟然摸到了为师的冰室”

孟云蝉从那陌生子身上收回目光，忙道:“师父快帮忙看看他，他好像又快不行了”

承恩大师却笑道:“这间冰室专程治养毒伤所用，你们夜里睡觉的功夫，为师即将他送来此处疗伤，他会如此，无非服药的时辰到了，阿珍”

声落，承恩大师身边那陌生子笑着向孟云蝉走去:“郡，师姐，这是药”

孟云蝉这才反应过来，压着嗓对她道:“好你个阿珍，我还以为谁呢，你既然……算了回再找你说”

……

不一会儿，男逐渐苏醒过来，抬眼看了圈顶的老老少少，目光最后定在正扶着他肩膀的孟云蝉身上，孟云蝉忙道:“你怎么样了，感觉好些了没？”

男道:“多谢阿璃姑娘，多谢”

他说着久久得视着承恩大师，有一瞬间，脸上出现稍纵即逝的微妙变化:“多谢大师……”

承恩大师笑而不语，孟云蝉这才想起一事:“师父能不能告诉我这冰室机关在哪，云……阿璃方才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承恩大师慢悠悠从顶发挽取下枚银针，不慌不忙去到墙体折角处，背对着他们不知做了什么，冰室门就这么重新启开了。

孟云蝉眨着眼睛道:“原来还带钥匙才能打开的，我说难怪”

……

夜幕来临，厨房里是孟云蝉和阿珍忙活的身影，另一前堂里，烛光摇曳，低塌方桌前，一老一少两盏清茶。

很久后，承恩大师这才放下手中茶盏，缓缓说了句:“那幅画像，老夫一不曾著名，二不曾刻意藏匿，公子又如何断得那画上之，为老夫执笔……”

男道:“实不相瞒大师，那画中之是晚辈儿时的一故，若非大师与她认识，又怎会将她的画像放在那不见天且还不易让发觉的冰室之中呢。

再有，那冰室湿气极重，晚辈见您还用特殊的胶制体将它保护的甚好……大师，拜托您了，告诉晚辈吧”

男诚意恳恳说完，承恩大师垂首静思了些时，这才道:“天涯海角，茫茫之大，不曾想啊，再见面竟以这样的方式，罢了……”

声落，男不由自主坐直了上身，很快他便听道:“你猜测的没错，她就是王爷幼时的娘柳氏——柳常钦，不幸的是，她在当年后宫变故的那场大火中，与世长辞了……

季奎沛，老夫依稀记得王爷生时的名字还是为她所取，老夫懂你此时的心，故已去，王爷还是节哀顺变啊……”

好半晌过去，承恩大师见那季奎沛仍处于悲伤状态，正想说一些安慰的话，对方突然说话了:“您应该就是当年进宫替我额娘诊脉，我娘柳氏的生父吧……抱歉，当时在门外无意听到您二谈话，大师，那您一定知道当时还有一名襁褓婴儿，也就是您的亲外孙，在那场变故之后的去向，她”

季奎沛说着满眼充着期许的目光，谁曾想承恩大师快速一声打断了他:“王爷，节哀顺变吧……”

烛光摇曳，隐隐光辉之下，那张病逅的脸上透着清晰可见的憔悴感。有张了张泛白的唇，仍不死心追问着:“大师，晚辈还有一事请教，还望您能告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