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替父入荆州

叔为三季为小，其名为琦，意指美玉，瑜字亦有所指，《礼记·聘义》中有瑕不掩瑜之说，故表字伯瑜。

刘琦将手中的水囊向着刘磐一边抛掷过去，一边道：“来都来了，为何就不能向前了？”

刘磐不愧是武者出身，迅速伸手抓住了刘琦扔来的水囊，仰‘咕噜噜’的也灌了一，打了个长嗝道：“咱们是来替叔父探听报的，也不是来替他上任的，这一路上你我也打听到了不少报，知晓南郡之地宗贼盛行，少说也有数十家，襄阳、江陵等大县亦是被他们掌控，每家宗贼麾下最少的都有两三百的私兵！这些报回报给叔父足矣，何必还要进城？”

刘琦见刘磐的面容激动，微笑道：“堂兄不想进城，莫不是听说荆州宗族众多，有些怕了？”

刘磐比刘琦还大上几岁，且一向又以‘刘氏族中最善骑者’自居，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怕事。

刘磐脸色发红，怒道：“胡说！为兄有甚怕地？只是报已探得，若是继续荆州腹地，万一惹出什么子，耽误了叔父的大事，反为不美。”

刘琦笑了笑，走上前去，一把搂住了刘磐的肩膀，就像在后世时，他喝醉的时候与哥们搂脖抱腰一样。

对于刘琦这种亲近方式，刘磐这些年一直不太习惯。

他不自在的扭动了下肩膀，道：“莫要抱吾！”

刘琦笑道：“为什么？你还不习惯？”

“知道还问！”

“没事，多搂几次便习惯了。”

刘磐无奈的叹了气，这些年，自己拿他是越来越没招了。

“堂兄，你觉得咱们探听到有用的报了吗？”

刘磐皱起了眉，语气颇为不爽。

“如何没用？荆州宗贼林立，各族皆圈养私兵，霸占州县，实乃大患！这岂非报？”

刘琦叹息道：“问题是，这些事，父亲若是启程来荆州，一路之上也能打听出来，或许他在雒阳的时候就能知道，荆州遍地宗贼路皆知，在道上随便找几个农户便可打听的出来……这算哪门子报？”

刘磐张着嘴，来回砸吧着，有心想反驳他两句，但细想象，好像还真就是他说的对。

刘磐沮丧的叹了气，道：“那汝倒是说说，咱们当探些什么事儿，禀明叔父？”

刘琦不着急回答，只是反问道：“堂兄，你觉得宗族和宗贼，该如何区分？”

刘磐立刻将仰起来，黝黑的脸庞上充斥着自信。

“这点小事，还能难住为兄？所谓宗族，便是一地望族！而这些望族中，举族为恶者，便是宗贼！”

刘琦摇了摇，道：“兄长这话不对。”

刘磐不服气的道：“哪里说的不对了？”

“鱼乡里，为富不仁，强迫民……算为恶否？”

“自然是算的！”

“可做了这些事的望族，便是宗贼吗？便需要举族讨之么？”

“嗯……好像不用那么狠吧？”刘磐有些语塞。

刘琦笑了笑，道：“这些不算是宗贼的，只能称为恶霸，如果把做出这些事的望族也列宗贼，那只怕荆州七郡所有的宗族，便一家也不能留了。”

刘磐颇是疼的道：“依汝看来，哪些宗族才是宗贼？”

刘琦面色一正，吐字清晰地解释：“有钱，有私兵，有粮食，却不服从州府管理，甚至把地方官吏当成他们的傀儡，强占官田，兼并土地，且敢兴兵直接对抗州郡牧守的……说白了，就是与咱刘氏作对的宗族，统统都是宗贼。”

刘磐张结舌的看着刘琦，三观有些被颠覆了。

他自幼学习六艺之道，接触的文献也多是儒学典籍，崇信‘智崇礼卑，曰仁曰义’。

如今刘琦将上位者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思想灌溉给他，一时之间让刘磐有些接受不了。

“那如何知晓哪些是不服吾等的……宗贼？”

刘琦长叹气，道：“这个，便是咱们需要呈递给严君的报了……这南郡之地的宗族，到底有哪些肯支持严君上任，哪些是不支持他的，这个才算有用的报！”

刘磐咧了咧嘴，道：“光是南郡的宗族，便有上百家，你我初来乍到该如何分辨？”

刘琦伸出手指，遥遥的一指宜城，笑道：“这个，便需要你我兄弟进城，好好查探一番了。”

刘磐面露迟疑……他还是想等刘表抵达荆州以后再说。

刘琦微微的板起了脸。

像是刘磐这样的武，若是不激他一下，只怕会墨守成规到死。

“大丈夫行事怎如此扭捏？堂兄怕死就算了，我自己去宜城打探彼之虚实。”

说罢，便转去牵马。

汉末武重风骨，重气节……最重要的是看重面子！

刘磐平里以族中第一武艺高手自居，如今临着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