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老毒物南下

牛辅站起身来，向着贾诩长作一揖，道：“前途难测，有劳文和后替某多多谋划。”

贾诩亦是得体的回礼，道：“此诩之本分也，中郎将放心就是。”

……

少时，贾诩出了县府，乘车回返自己的宅邸。

西凉军中的战马甚多，普通的家驹更是无数，但贾诩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平里行走于街市，从不用马车，偏偏坐牛车。

牛在汉朝虽然也金贵，但毕竟不如马拉车来的气势十足。

西凉军中的诸多校尉，司马等，平里或多或少的都有嘲笑贾诩之意，

毕竟贾诩也是讨虏校尉，平里不坐马车，却坐牛车，这放在后世，就是一个军区的师长平里出行不坐吉普车，非要坐拖拉机上下班是一种况。

但贾诩却并不在意，依然是我行我素。

到了自己门前，贾诩下了车，方要往里面走，却见宅邸门旁一个喊道：“父亲！”

这声音很令熟悉，熟悉到甚至让贾诩心中一阵恍惚。

贾诩转看去——站在门迎接他的是自己的长子贾穆。

“穆儿！”贾诩一向平淡的脸上，少有的露出了兴奋之色。

他大步上前，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儿子，一边看一边道：“好，甚好！胖了一点，看来子过得还算不错？”

贾穆恭敬地言道：“孩儿在弘农任闲职，并不劳，子逍遥。”

贾诩抿嘴点点，又道：“你母亲和你二弟，三弟如何？”

“家中一切安好，请父亲放心，这都有赖父亲请李中郎调我们三兄弟去弘农任职，咱家现在太平着呢。”

当初，贾诩出毒计，将刘焉三子分别安置于荆州，蜀中，长安，用以制衡刘焉和贾龙的兵势，以此换取李儒替他安排三个儿子于弘农任职。

贾诩听了家中无事，不由放下心来，道：“甚好，甚好！汝兄弟无事，为父也就放心了，我已经请牛中郎将下令，调汝三负责督办粮秣，往来于京兆与南阳之间，你来见了牛中郎将，领了军令，便火速返回弘农，催督你两个弟弟迅速接公务，来军前听用，并暗中派护送你母亲南下……可让她先行往郦县安顿，那里虽然也是南阳郡内，但却是在东面，并不在宛城附近，可暂保咱家无忧。”

贾穆甚是不解地道：“父亲，孩儿等三在弘农任待的好好的，为什么非要我们去做那督办粮的苦差事？还要将家全送到南阳郡去？”

贾诩叹道：“京兆尹和河南尹非久留之地，当初为父让李中郎安排你们在弘农任职，一则是为远离朝廷，二则要的就是今之机！长安和雒阳早晚必生大，若想保咱一家平安，唯有速速远离此地，为父好不容易找到良机，劝牛中郎将向相国请缨南下，若是错过这次机会，只怕翌关中出了大事，再想走就难了。”

贾穆闻言方才恍然，他急忙冲这贾诩作揖，道：“有劳父亲这般费心，孩儿来见过牛中郎将，便回返弘农，收拾家中财货南下。”

贾诩又嘱咐道：“切记不可走漏了风声……家中的财货不要带了，还有府中仆从也留下，只带着汝娘亲兄弟和汝之妻室离开，对外就称她们回祖籍祭扫，家中一切依旧，如此也不惹旁怀疑，知道么？”

“家中……财货都不要了？”贾穆闻言，甚感心疼。

“痴儿，只要留有命在，凭为父与汝三兄弟之才，何愁还会缺少吃穿？财货不可带，徒惹怀疑。”

“谨遵……父亲之命。”

说到这的时候，却见贾穆扭看了看贾诩的牛车，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笑容。

“父亲，您好歹也是牛中郎将麾下的重镇，相国亲封的讨虏校尉，这平如何还用牛车代步？咱家纵然是买不着战马，但买几匹驮马拉车，也不是难事吧……您每乘坐这牛车，难道不惹同僚嘲笑么？”

贾诩面无表地道：“怎么可能会不惹嘲笑？牛中郎将帐下，几乎所有的都嘲笑过为父。”

贾穆不解道：“既然这样，那您为何不换马车骑乘呢？”

贾诩仰看天，幽幽道：“我儿，你记住，如果你的身边没有敢笑闹于你，那只能说明你有锋芒有气势，没敢惹你，但他们心中却会时不时的去琢磨你……但如果你身边的每一个都敢于嘲讽于你，那便说明你被看不起了，却未招妒忌，一旦有了大事，也不会有特意去琢磨你……吾儿细想，换做是你，你会把力，用在琢磨一个你平里根本就看不起的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