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话 家中无人

“进来说话。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季樱在屋里唤了一声：“杵在外叫瞧见了，反而更麻烦。”

即便她发了话，桑玉仍旧迟疑了片刻，这才慢吞吞地进了屋，束手束脚的模样，连眼睛似乎都不知往哪搁，鼓起勇气来朝季樱那瞥了一眼，见她一身穿戴整整齐齐，绷紧的脊背便放松了些。

季樱几乎要给他气笑了。

这是什么表？敢儿觉着她还会衣衫不整地在屋里等着？

不过，这也算是出息了啊，上回让他跟着季守之，连爬家房顶他都不太乐意，今儿倒是肯翻墙进山庄了。

“这回又不觉得此举不合适了？？”

季樱似笑非笑地扫他一眼，打趣。

桑玉惨遭调侃，脸上现出几丝窘迫来，抿了抿唇，没作声。

说来也是因为上回洗云的事，叫他心下起了震动。听说那位陆家公子，是个格外克己讲礼数的，对于翻墙越院这等事的排斥，比他恐怕只多不少。但家就能为了替他们家姑娘打探消息，二话不说翻进洗云去，他呢？

手里拿着季家的工钱，且他们三姑娘对他也委实不错，他遇上事却只顾推脱，如何说得过去？

这事桑玉嘴上没提一句，却暗自在心里琢磨了许久。直到今，想到季樱既然这么晚了还特意让陆星垂带话给他，事必定紧迫，思虑再三，他便终于还是翻进了山庄里。虽说仍不免惴惴，同时却又松了气。

至少对着季樱，他不必再觉得不安了。

季樱等了一会儿，见桑玉不说话，倒也没难为他，回让阿妙斟杯茶来，又淡淡道：“到底不是在家，没那么方便，我这里的茶也是傍晚时分沏的了，残了些，你别嫌弃，聊以解渴吧——坐下慢慢说。”

桑玉便扭四顾，到底不好意思靠太近，在临窗的竹椅里坐了，接过阿妙递来的茶，道了声谢。

“孔方是亥末时刻下的山，我也不知他是不是特地选了这个时辰。因着明一早就要驾车回城里，怕耽误事儿，我们住在山庄外院子里的，大都早早睡了，他来的时候，又刻意放轻了脚步和动作，想来是大夫那驾车的马与他相熟，并未发出大动静，静悄悄地便下了山。”

他一边说一边回忆：“因怕露了形迹，我便只得徒步在后跟着他，所幸是夜里，他亦不敢把车驾得太快，我就没费什么工夫。原以为他是有旁的法子进城，却不想，他压根儿就没打算进城，下了山之后，径直就往另个方向去了。”

“你怎知他就一定是往庄子上去？”

季樱拧了拧眉，始终觉得事没那么简单。

现下孔方并无一定要去庄子的必要，老太太那边已是安排了郎中去给季应之诊治，又吩咐了好生照顾，虽说怒其不争，但定不会委屈他，孔方还去嘛？去掰折那个伤者的腿？

即便真是要代替季大夫去瞧瞧形，也大可不必这样急吼吼地漏夜前往吧？

“我跟了他一截。”

桑玉垂着眼道：“起先马车还在官道上走，过后往小路上一转……我一路瞧见他进了庄子，在外等了总有小半个时辰，没见他出来，这才回来的。”

“唔。”

季樱手指在桌边上磕打了两下，挑眉：“你确定他没发现你？该不会是故意遛你吧？”

桑玉：……

突然感觉到一丝侮辱，却又不好说什么，怎么办？

“……我是有轻身功夫的。”

沉默了许久，他才又开了：“孔方或许狡猾，但终究手无缚之力，无论是目力、观察力都无法与练武之相比，他不可能察觉我的踪迹。”

得，这还不高兴了……

季樱憋笑，将唇角拼命往下压了压：“同你说笑呢，别当真。如此说来，方才你回到山上的时候，他还未回来？”

“是。”

桑玉点点：“但今夜他肯定会回山上，否则明早回城，即便无发现他不在，却轻易就能看出，少了一驾车。”

“行，我知道了。”

季樱应一声，默默在心盘算。

这消息现下说明不了任何问题，但却不算全然无用，保不齐哪一，就能拿出来做个证据。

“早点回去休息吧，这会子离天亮也没两个时辰了。”

她偏过去看了窗边的桑玉一眼：“如今我这手又不够使了，蔡广全虽为小心思颇多，帮我办事却还算尽心——当然，他也没别的选择。明我们下山回到家之后，你安顿妥当了，便拨空替我去村里跑一趟。他若得空的，让他当便跟着你一块儿进城，假使当时脱不出空来，便让他后午时一定来，我还在多子巷外那间酒肆等他。”

“好。”

桑玉二话没说，痛痛快快地答应了，便从竹排屋里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