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话 狭路相逢

该安排的安排了，该吩咐的也尽皆吩咐妥当，桑玉便真个将陆星垂锁在了蔡家的屋子里。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说来蔡家这锁倒是极顽强，先儿这门分明是被陆星垂一脚踹开的，锁都崩开了，这会子居然还能勉强给对上，就是有点颤颤巍巍的，十分不牢靠。

不牢靠也没法子，横竖不过是做个样子，现下这形，容不得谁再挑三拣四了。

之前何氏被关的那间屋子实在味道不好闻，陆星垂也不便去季樱从前住的那间房，索便在堂屋将自己安顿下来，开了一点窗，迎面就见季樱一脸担忧地站在那儿。

“上车去吧。”

他温声道：“再不走，可就真进不了城了。我一个在战场上杀敌无数的，应付这么点小场面，还不是易如反掌？”

这向来就不是自夸的格，甚而连战争中的凶险都很少提。此时说这话，无论吻还是用词皆不像他。

季樱如何不知他的用意？笨是笨了些，却是一腔好意，当下也没拆穿他，笑着道：“是呢，你见得多，自不觉得这是件了不起的大事，我见识少，又没经过大事，冷不丁遇上了一点子危险便一惊一乍，那也说得过去呀！”

说到这里，便又转了话，叮嘱他万事小心，见他郑重应了，这才肯回身上车。

……

傍晚时分，赶在关城门之前，季樱一行终是疾驰回到了城里。

将何氏送去诊治，倒是没出什么纰漏。那位须发皆白的老郎中见何氏有些微脱水的症状，且身上伤也重，索便将她留在了医馆中，由伙计和学徒们照应着，等稍微好转了再挪出去。

总体上而言，伤处虽多，身子状况也差了些，至少却命无忧。

这就替季樱暂时解决了如何安置何氏的问题，稍松了气，她也不大敢耽误时间，赶忙又命桑玉驾着车往多子巷赶。因怕自己这一身脏兮兮的叫家里瞧见，甫一落车，便提溜起裙角领着阿妙一溜小跑，专往灯光暗少的地方钻，预备先溜回去换下这一身再说。

然而，越是想避着，偏偏就遇上。

若是旁，随便编个借也就罢了，也不知是不是运道不好，竟在垂花门处，与季大夫撞了个脸对脸。

彼时季大夫正带了她那贴身陪侍的婆子往外走，冷不丁被闷着只顾跑的季樱撞上来，倒给唬了一跳，忙往后退了一步。

季樱也急忙刹住了脚，抬眸正要赔不是，待得看清了眼前，那到了嘴边的“对不住”便没吐出，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带着讶异的笑：“啊呀，差点撞着大伯娘！”

一边说，一边就朝旁边让，笑嘻嘻的：“没吓着您吧？侄儿冒失，您可千万别跟我计较。”

她既把路都让出来了，季大夫也就款款地往外走，经过季樱身边时，略略扭，打量了她一眼。

“这小妮子。”

季大夫蓦地柔柔笑出声来：“今儿又跑哪玩去了？弄得像只刚在泥塘打过滚的小狗儿似的，怎地这么脏呀！你说你，多大的了，还这样淘！”

说着话，已是穿过了月门，都往前走出去好几步了，却又突然回了，向季樱这边凑近了点，鼻翼翕动，轻轻嗅闻。

就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冷不丁欺到近前。这东西季樱固然不怕，心下却也起了嫌恶，咬了咬牙，这才忍住了没往后躲。

“哎呦，你这到底是跑去哪里了！”

季大夫只嗅了嗅，自个儿便躲开了，仿佛哭笑不得，用帕子在鼻下虚掩了掩：“脏也就罢了，这气味也……唉！”

她便盯着季樱身上那衣裳细瞧了瞧：“樱儿，大伯娘此番可要说说你了。咱家不差钱，这是真的，可却也不能太过奢靡，你说呢？我要是没看错，你这身衣裳，今儿还是回上身吧，弄成这样，只怕洗都洗不出来——咱们虽还算富，根基却薄，纵然不需要你们刻意俭省，却也不能随意费，哪有衣裳穿一次便丢下的道理？”

她说一句，季樱便应一句，态度恭敬礼数十足，等她说完了，才乖乖道：“您是长辈，教训我原就是该当的。大伯娘的话侄儿记下了，下回定不会再这样了。”

季大夫仿佛很欣慰似的，抬手想摸摸她的，手都伸到一半了，忽然省起她一身脏得很，僵了一瞬，有点不自在地又缩了回去。

似是想掩盖自己这动作，她夸张地虎起脸来，仿佛半真半假道：“你是最懂事的孩子，也肯听长辈的道理，这一点，我从不担心。但今这事儿，可是不许再有下一次了。来，跟大伯娘说说，你究竟去什么地方了？”

这话里，便多多少少有点试探的意思了。

季樱也不管她心中究竟作何想法，既然被问到了，便大大方方地答：“其实侄也没去哪，今，不过是循例去了趟听琴巷，在铺子里转悠了一圈，回来的时候，瞧见一群野猫，在欺负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