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肆意

往事恍惚间就在眼前，那时候祖母娇宠、母亲温柔耐心、长姐与兄长疼，父亲沉稳肃肃，却从来都是包容她的一切调皮捣蛋。

她就这样无拘无束的跟在哥哥姐姐身后玩耍，温柔的大姐姐总是会给她收拾烂摊子，从不责备。

和睦欢笑似乎从未远去，可细细去听耳边的娇软与天真。

可一回神却发现，逝去的已经永远逝去，回不来的何止是母亲和大姐姐还有弟弟的命。

繁漪的神色有一瞬坠进了翳里，旋即有温和泰然，缓缓道：“我要杀她，便是亲手一碗毒药灌下去，谁能拿我如何？姚家又敢把我如何？成王败寇，输了，死了，都是自己无能。收买了你来下毒，你当我闲的没事做么？”

老夫微微一惊，下意识的往姚氏安置的内室瞧了一眼。

余光睹见儿子淡然平静的样子，便又迅速换了心境，提醒自己今时不同往，又是她们被攥了把柄，根本不必在意姚家什么态度了。

指了袁妈妈怒道：“你若敢胡说栽赃姑娘，今便将你们一家子投了井！”

袁妈妈大惊失色，宛若地面青砖石的裂纹蔓延，细纹横生的面上顿时血色褪尽的刷白，却是咬着牙梗着脖子声声没有诬陷。

繁漪不惊不惧，只淡淡睇着老夫衣摆上“万字不到”的纹路，纹样里盘了金线，随着老夫急怒的呼吸，在昏黄的灯火下牵扯出一芒又一芒的碎金微光，有刺目之感。

慕静漪身后的使晴风督了眼袁妈妈那颤颤如风中枯叶的模样，朝着老夫微微一福身，凛然正直道：“老夫，袁妈妈说她的孙子被捉走，婢听着心中有疑惑，可容了婢问袁妈妈几句话么？”

老夫微微一皱眉，眼神落在繁漪无波的面上，缓缓点了。

晴风的脾气和繁漪做鬼是看到的还是没什么变化，直、也正。

“袁妈妈说你的孙子被大姑娘捉走了？”

袁妈妈不明所以，回答的急切，却也小心翼翼：“是的是的！婢不敢撒谎！”

晴云垂眸看着她：“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慕静漪手里握着小丫拿来的冰袋子，轻轻捂着脸，回看了晴风一眼，不耐道：“你问这些个什么？”

慕孤松指了袁妈妈：“回答她的问题。”

袁妈妈狐疑的瞧了晴风一眼，眼珠儿转了又转，道：“是、是三天前。”

晴风紧着又问：“三天前你最后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天际飞过寒鸦几只，唔呱唔呱的叫声冷孤戾，激的袁妈妈一阵寒蝉：“巳时，巳时婢叫他去街上采买些食材，是大后办喜宴要用到的东西。”

晴风一福身，看向老夫道：“三前陈侯夫邀了而姑娘去法音寺上香还原，观正街上发生意外堵了去路，便绕了宛平街，婢是在马车外跟着的。分明瞧见袁妈妈的孙子和、和赵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