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暗潮汹涌

玉莲花纹香炉出来，拿鎏金长簪挑了些香料末进去，又用金柄压了压，轻轻点了一星火光进去，盖上了盖子。

须臾间，一缕白的青烟自莲花花蕊之间的空隙里缓缓升起，气味清新，仿佛之身春芳之间，隐约又带了菊花的清香，轻烟萦绕身畔，闻着颇是神清气爽。

太夫不由闭了闭眼：“真别说，闻着确实舒坦多了！”

繁漪语意和缓，便如那轻烟，徐徐道：“近来燥，便以沉水香为主，气味更为幽淡些。选的这沉水香以寒水石为伴，窖藏了两年，最是平和理气，又加片脑、菖蒲、大黄、丁香，以达到合与天地而易与的效果。祖母点在屋子里，也不必担心燥了心肺。”

太夫是懂香料的，听她缓缓道来，听着便晓得这棠宁香用料讲究，配置起来必是花费了不少功夫，吟吟道她们夫有心了。

闵氏掩唇一笑道：“我是听不懂，却觉得一定是极好的。祖母神好了，胃来了，这风寒便是马上就要好了呢！”

福妈妈转身捧了繁漪带来的赞盒，递到太夫面前，温和的面孔上笑意亦是温和：“咱们大送来的，十来种果子蜜饯，想必是把京里数得上的铺子都买过去了。婢闻着都十分开胃了。太夫挑了吃一粒，嘴里有味道了，神也舒缓了，说不定待会子就要来胃了。”

太夫捡了一粒梅子，眯了眯眼，沁了满的水：“闻青斋的云片姜梅！”

晴云温温笑道：“太夫好灵的舌呢！大说闻青斋的梅子是拿姜和温补药材腌制的，多吃几粒也不打紧，不伤胃。”

蓝氏侧首睇了眼莲花座，笑似长舒：“还是大嫂孝心呢！”

在太夫面前，蓝氏可不敢捻着讥讽说话，却也免不得有几分刺挠之意。

繁漪端了茶水缓缓拨弄着舒展的茶叶，不比蓝氏的针锋相对，她自淡然如山间云雾：“我近程子病着，都没能来祖母跟前侍奉，说孝心，到叫我臊的慌呢！”

沁雯大婚时的算计，太夫自然看得明白是文家和蓝氏联手算计她，繆氏、柳氏，甚至那两个小姑娘，哪个不是去推波助澜踩她一脚的？

结果她全身而退，反倒是文蕖灵和蓝氏惹了一身腥，两个年轻的至今不敢出门。

她与蓝氏自然高低立现。

太夫看着繁漪手段凌厉却不失对家中的温和，心中不无满意。

然而姜元靖能至今还未真正浮出水面，却推出一波接一波的来算计她们夫，也说明他的心机，或将不可测。

何况文蕖灵如今是还没能进得门来，来把持了侯府中馈，要算计，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最后鹿死谁手，也还难说。

便也不会轻易透露了偏向。

且要看看到底哪个郎君的本事更甚了。

二夫端了茶水递给太夫，笑道：“哪里需要你们做孙媳的来了，太夫这里自有我们侍奉着，你们啊，好好养着身子，好好给姜家开枝散叶才是正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