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太夫人之病（一）

旁的什么也瞧不见。

可即便站在次间儿，也挡不住稍间里充斥着浓重的药味，混着一行将就木时特殊的厚重气味慢慢游曳出来。

就好像一朵雪山上新采摘的雪莲，每一片花瓣都带着清孤与圣洁，却因为储存不当，在花瓣上擦了一隙，须臾里，丰靡的汁被空气里的晦暗催动着，有了灰棕萎靡的迹象，滞闷里带着隐隐的腐烂之气，又被炭盆的热气一烘，直冲心，叫有一瞬的喘不过气。

刚进来的们解释一副直欲作呕的神色。

闵氏与繁漪的目光不住痕迹的擦过，映着烛火在眼底，燃起燎原大火，转瞬即逝。

晴云瞧她抚了抚心，伸手扶住她，小声询问道：“大，不适意了？”

在外不比在行云馆，还得应着府里的辈分来称呼主子。

琰华拧眉看过来，神色似乎关心的，出的语调里却有着不着痕迹的生硬，非常符合一个被妻子误解而心下不快的丈夫该有的别扭神色：“不舒服就去堂屋里坐着。”

二夫倒了杯水给她吃了，便挽了她去堂屋里坐下：“太夫病着就格外怕冷些，又是一屋子的汤药味儿，我们在屋子里待久了也觉得滞闷，你们刚一进来定是药味儿冲着了。”指了指一旁候着使，“你们两个，去里熄掉两个火盆儿，换上翠云梅蜜香。”

瞧着近前没了，繁漪悄悄问道：“太夫怎么样了？”

二夫捻着帕子按了按额角。

这个动作大抵是最近常做的，额角的红印子十分明显。

堂屋的门挂在皮帘子，夜风撞叠之处扑进来，带着几分湿的清醒扑在面上，吸进肺里，倒叫心舒服了好些。

二夫缓了气才小声道：“说是方才一气没喘上来。我和你们五婶儿刚回屋去做个洗漱，就你们三婶儿在，可把她吓的不轻。还好刚夜未宵禁，侯爷亲自去了请了太医来，这会儿正在诊脉呢！”

侧首又瞧了眼周遭，见无瞧过来，又在繁漪耳边以不传六耳的声音说了两句话。

繁漪眉心微微一动，中只担忧道：“这两不是瞧着好些了么？怎么忽然又重起来了。”

二夫拍了拍她的手，叹息也不敢从唇齿间漏出来，生怕叫听着晦气：“老家年岁大了，哪里经得起一点儿风吹动的。老辈里常说了，病着的最怕熬节气，今儿偏偏又是小寒。”

繁漪倒也听这样说过，偏冬的节气都带着骨的寒意，再过半个月又是大寒，对病来说可不就是一个关卡么！

“饮食上没有问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