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光脚不怕穿鞋的

的烟雾升起，消散在一片黑暗里。

倒了杯蜜水递到姚氏的手边，何妈妈侧首看了眼她的脸色，沉的样子几欲将撕碎，吓了一跳：“夫这是怎么了？”

“嗒！”

那支羊脂玉簪生生断裂在姚氏的手中，割了一丝细，有血色从紧握的纹路里缓缓生出，在昏黄的灯火下成了一抹浓的化不开的翳迷住了眼：“那贱竟敢拿云歌和云曦的前程来威胁我！”

“什么？”何妈妈愣了一下，拿了绢子给姚氏擦了伤，“她怎么敢？即便如今老夫肯护着她些，可如今后院的主是您，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捏死她却也是轻而易举的。”

姚氏眼眸一凝，“她敢这么跟我说话，必然是有把我防备的。若是叫她抓住了把柄……”

忽的，她绷紧的背脊忽的就放松下来，讥诮的扬了扬嘴角，“她就是故意激怒我，想着让我下手了。她有所防备之下咱们一旦动手，反倒是正合了她的心意了。”

“这就是了，夫何必与这种小角色动气。”何妈妈捻了一柄银挑子挑了些药膏子抹上伤，细润的膏腴中有紫花地丁的气味，抬眼微微一笑，意味长道：“二姑娘那里婢已经开解好了。”

“那就好。”姚氏挑着发梢轻轻梳着，雪白的象牙梳上游曳着灯火的昏黄，“有句话四丫说的对啊，这种蠢货，也就只配做了棋子而已。倒要看看，这颗棋子到底是按着我的棋路走还是被她牵着鼻子走。”

何妈妈扶着姚氏起身，微微一笑道：“您是主母，姑娘哥儿们的前程都在您的手里呢！门当户对的婚事总也有面子和里子的区别，多的是让老爷和老夫说不出话的法子叫二姑娘乖乖听话的。”

姚氏笃然的曲腿上了床，刚要躺下忽又想起了什么，坐直了身子，拧眉道：“可盘查过她身边的了？莫名其妙变了个似的，该不是知道什么了？”

“夫说的是，有时候瞧着四姑娘的眼睛就跟森的很，见鬼似的。”何妈妈从床尾拉了被子抖开盖在姚氏腿上，“从桐疏阁发卖出去的那些个蹄子都盘问过了，四姑娘没见过谁，那时候也没会去。大抵只是被二姑娘和晴天她们欺负狠了，想要反抗而已。听二姑娘说，四姑娘曾经拿她的亲事威胁过，说是要让她身败名裂的嫁不出去呢！”

姚氏冷笑了一声，顺了顺乌黑的发丝蜿蜒在软枕上，缓缓闭上了眼，暗红色的栾云锦衬的她素白平凡的脸孔如夜枭厉：“那就让她们姐妹好好玩儿着吧！”

下了帐子，何妈妈取了甜白釉的香炉出来，点上姚氏喜欢的百合香摆在木椸前的小矮几上，熏着葡萄缠枝纹的衣裙，白的青烟袅袅萦绕，自有一邈远而隐秘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