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走西口

前将那些长相粗鲁的汉子杀了的，此时若是消息泄露了，是没有相信他的，因为就在杀虎以外的不远处，就有宁北候用于安置难民的一处木寨。

此时想用难民的颅来邀功没会相信，不过等难民一过，就算是宁北候，双方也会时不时的起一些冲突，此时再次将这些呈上去就可以了。

在他心目中，什么宁北候，估计与那什么“顺义王”、“小王子”都是一路货色。

何况万一不行，用“流窜于边墙内外流贼大小目的颅”搪塞过去也不是不行，流贼如今虽然南下了，去了四川一带，不过在山西北部的大山、东边的太行山一带还是有不少在活动的。

他将这些全部安置在他名下的矿场，让他们先去挖矿，然后视需要随时可以变成“鞑”、“流贼”，那就是一顶顶活着的功劳。

可怜这些难民，抱着满满的希望好不容易抵达了右玉，结果丁一下消失了三分之一，随身携带的最后一丁点财物也被沿途的官军抢走。

哭哭闹闹的都被当场杀死，失去了儿、丈夫的，一时想不开的脆投了一侧的兔毛川，家里失去青壮的老认为自己去了那边也不会受待见，脆坐在路边等死。

于是，即将进边墙的这最后二十里路两侧、河上，一眼望去，到处是倒着的、漂着的尸体。

麻锋的士兵一开始没有理会，后来麻锋得知后生怕闹起瘟疫，便让士兵将尸体全部扔进兔毛川。

你说什么？掩埋？他可没有这个闲功夫。

兔毛川，又叫浑河，在土默川境内注黄河。

此事终于被尼堪发现了，他在兔毛川上发现了大量从上游流下来的尸体。

此时他在协助喀尔喀诸部解决完丹津、额璘沁的事后带着亲卫又来到了土默川。

他本来是想从土默川开始，一路向东，慢慢巡视自己的领地的。

他将郭天才留在了哈特呼勒，让他在那里组建一支两千的新式猛虎骑，自己带着一千骑直接南下，沿着阳道进到了九原郡。

沿途他这一千骑大山，说服了好几藏在大山上的汉民南下，又剿灭了好几土匪。

此时，九原城已经露出地面了，城墙已经完工，城池里的主建筑也七七八八，到年底的时候应该可以全部完工。

于是他又来到了土默川。

话说大明的老百姓还是相当有忍耐力的，他们胆战心惊越过杀虎后都是怀着既兴奋又恐惧的心思的。

兴奋的是终于摆脱了杀神麻锋，来到了不是大明控制的土地，听说那里地广稀，肥沃的土地多得是，家胡收取的税赋也不多。

恐惧的是长期以来，胡地给的印象都是蛮荒、凶残、腥膻的，一言不合就会落地，大明官老爷、军爷虽然也是残不仁，不过终究知根知底，这些胡老爷……

李开富是一个童生，带着妻子儿裹在逃难的大军里，与寻常农户、匠户相比，他这一家更是艰难，他今年三十多岁了，屡试不第，最后只得在村子里教书为生，大旱来临后，别说读书了，吃饭都是一个问题。

他的妻子倒是代州的一户小康家的儿，也是知书识礼的，原本他是想南下投靠岳父的，没想到他岳父一家早已去楼空——不是遭了“匪灾”，便是遭了兵灾，这年，谁能说得清？

于是一家四只得再次北上，最终汇聚到了去往杀虎的逃难大军。

他和妻子两平里很少农活，这体力就不如其他一些难民了，挣扎着赶到杀虎就不错了，越过杀虎，憋着一气将烂的边墙拉在后面时，夫妻俩全部倒下了。

……

“宗儿、兰儿”，他醒来时第一反应是寻找自己的一对儿，不过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一个年轻。

那个年轻长得很是秀气，上唇留了一抹修建得异常整齐的短须。

“醒过来了？”，那带着一丝微笑，“你的妻子正带着你的儿在帮助其他，这是一碗粥，趁热喝了吧”

李开富闻到了一子参的味道。

他双眼发亮，赶紧端着那碗粥大喝起来。

“慢慢喝，没与你抢，确实放了一些参，你们这些抵达墙外时大多数都饿倒了，光喝白粥是不行的，本汗让放了一些参”

“本汗？”，一听大惊失色，他就是大同府的，对塞外的形势还是有所了解的，如今这塞外一带能称大汗的一个掌就数的过来。

“大汗……”

李开富“扑通”一声跪下了。

此自然就是尼堪，他带着微笑将李开富扶了起来。

“这几本书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