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心意

那是戏文啊！大家看着高兴便好。”萧诚笑道：“我啊，多努力一些，到时候争取能尽早去督政一方，去做上几任知县知州什么的，到时候你就到我的地盘上去，想制香便制香，想卖酒便卖酒。不过我可不是司马相如，断然不许你去当卓文君，当卢卖酒的。”

“司马相如差一步就是一个负心汉，二郎怎么会像他？”江映雪轻声道。

萧诚点了点，“放心，我是肯定不会给你写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的信的。”

“即便是写了，我也不会怨二郎什么，也不会作什么怨郎诗的。”江映雪抿了一酒，轻声道：“如果二郎到时候心中没有我了，我自会悄然离去。只与二郎有这一段因缘，映雪这一生也就心满意足了。二郎放心，我决不会让二郎你为我感到困挠的。”

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么？

江映雪说得轻松，似乎是理所当然，萧诚心中可不这么想。

真要这么做了，自己岂不是给司马相如提鞋都不配了吗？家至少在读了怨郎诗后，还幡然悔悟，从此回心转意，与卓文君相亲相去了呢！

伸手捉住了江映雪的双手，萧诚肯定地道：“我说过，让你放心，咱们的事，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映雪从不求能从萧家大门进去。”江映雪柔声道：“二郎心中有我，此生足矣。”

能从萧家大门进去，那就须得是明媒正娶的当家娘子，大婚之萧家方才会大开中门迎进去，如果是姬妾，也不过是一顶小轿自边门而了，没有特别的因缘际会，连族谱也不了。更不用说外室了，那是纯粹的连个名份也没有的。

以江映雪如今的地位和财力，如果不是极了萧诚，又岂会说出这种话来。

萧诚只敢说想办法解决，实际上他也知道，这里，关碍极大的。

他真敢公开跟老子说要迎娶江映雪，只怕萧禹当场就得跟他翻脸。

与那些贪念江映雪钱财的家不同，萧禹眼下正努力地向着真正的世家士大夫阶层奋斗，而萧诚更是他的希望所在，迎娶一个抛露面的商贾之，只怕萧家的脸面立时便要掉落一地，便连他们如今的姻亲，保国公高氏一族，信阳韩氏一族，也会看不起他们的。

这就是现状，不是萧诚能违备的。

除非他敢家而出。

但他真敢这么做了，不但士大夫阶层容不得他，便连普罗大众也是饶不过他。

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了他。

皇宋可是以孝立国治国，爹娘老子将子打死了都不用治罪的。要是谁被自家爹娘告一个悖逆不孝，最严重的时候，是要掉脑袋，轻则也要搞一个流配的。

到了那时候，萧诚莫说想当官、想治国平天下，能活着都是一个问题。

而江映雪也正是知道这里的关窍和难题，更是知道萧诚胸怀天下，才会这么跟萧诚说，不想让萧诚为了自己而苦恼。

东西移，江映雪却是醉倒了。

今她心中欢喜，却是多贪了几杯。以前萧诚可从来没有对她这么明确地做出过未来的什么保证，但今，却是明明白白地说了，几年下来，江映雪却是很清楚，萧诚是那种绝不轻易承诺，但一旦说出了，就必然是言必行，行必果的。

心中忐忑尽去，自然是欢喜不尽，至于名份什么的，她是真懒得去想，既然有着如此大的关碍，那又何必让心上为难呢？

自从当年险些家灭门，独立支撑门户很长一段时间的江映雪，却是将这世事，看得透透的了。

将江映雪扶进内室放到了床上，又牵了薄毯子搭在她身上，然后招呼了江映雪的两个贴身小丫进来服侍着，萧诚这才出了天香阁。

虽然往西走了，但外仍然是暑气。

“二郎，刚刚你在里的时候，锤子哥找过来了，说是孙拐子到了天工，跪在那里了，就求着见二郎你一面呢！现在是不是过去？”

“多长时间了？”

“快一个时辰了。”李信偷偷地瞅了一眼萧诚，“我没敢进去打扰二郎，让锤子哥先回去了。”

“做得不错，就该让他多跪一会儿！”萧诚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