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巡狩

来这里做什么？”

“巡视边境！”

牧民帐篷前停着两辆大车，车极高，这也正是高车的标志特征。

程处默是知道这些高车的，他们也被称为敕勒或是铁勒又或是丁零，是铁勒的一支，他们的历史很久远，据说是古代赤狄的后裔，匈称其为丁零，鲜卑称为敕勒，因为他们使用车高大的车子，又称之为高车。

他们最早游牧在贝尔加河以东、南地区，后来扩至叶尼塞河上游，与古坚昆杂居。再到后来，高车迁徙南下，在北魏时，敕勒大量参与北魏的战争，后来和许多鲜卑一样融汉族。

敕勒到如今，也是迁移分化最广的一支胡族，从漠北到西域，从山下到中原，遍地都有他们的身影。

敕勒甚至早就已经分出了许多不一样的新族群了。

比如高车六姓，袁纥、回纥、纥骨等，事实上，又称为铁勒的敕勒，数量众多，族群也众多，号称几十姓，真论部族数量，当远在突厥之上。

在山南的敕勒，其实已经有很多相对汉化了。

事实上，颉利可汗现在居住的前套汗庭一带，在北魏时被称为敕勒川，便是因为当时是南下的敕勒游牧场。

帐篷里，牧的妻妾子们害怕的挤在一起。

程处默摘下盔，去掉手套，坐在火炉边。

他拿出钱袋，抓出一把钱。

“买你家十羊，给我的弟兄们吃。”

高鼻梁眼窝，还是绿眼睛黄发的敕勒牧民看着那把钱，有些犹豫，“能不能拿其它的易，比如盐和布？”

铜钱在原上并不是什么受欢迎的东西，牧民们更喜欢以物易物，因为易不便，拿着钱在手里，还得再去易一次。

程处默从身上解下一个盐袋。

这里面装的都是上好的细青盐，一粒粒爽澄净，透着青色。

牧民一下子眼睛放亮，这是好东西。

“换换换！”

换了盐，牧民又看上程处默的武器，这些器械十分良，那横刀马槊，那明光铠甲，那披风······

“这个不能换，这是军械，国之利器，镇边神器。”

“我愿意拿皮毛换，还有羊。”

程处默摇。

“我还有隶，我拿隶换。”

“什么隶，哪族的，可有汉家儿？”

牧民犹豫，最后还是点了点，“有两个。”

两个饥寒的汉家被唤来。

程处默问了他们几句话，确认他们正是汉。

“作战的武器不能换给你，但这吃的刀子可以换给你，另外我再拿铁锅给你，换这两！”

牧民高兴的同意了这个易。

铁锅可是好东西啊，易携带又不易坏，比陶锅好用多了。

敲定了易，东西易手。

牧民马上开始让妻子用这新锅烧水炖。

“军使，何必跟这胡如此客气？”

牧民在帐外帮忙宰杀，程处默买了十羊，牧亲自挑出羊，还跟每羊念叨几句。

牧的妻子则在整理易的皮毛等。

远处一阵马蹄声传来。

牧的兄弟们来了。

同一个部落的兄弟子侄三十几骑奔来。

牧民上前介绍。

程处默拿出了茶叶、酒和糖来，牧民则又牵了牛出来杀。

巡边的振武军也搭起了几个大帐篷。

牛粪燃起温暖的火堆，振武军的士兵们架起了吊锅，烧火、炖。

这个小部落的牧民还以为程处默是来易的，于是都高兴的过来谈易，他们愿意拿自家皮毛、药、牲畜甚至是隶换程处默手里的刀子、铁锅、茶叶、盐、糖、酒等。

程处默笑着答应了。

接下来便是载歌载舞，吃酒喝了。

“军使，咱们怎么还跟他们喝上了？”

“要不着，你想怎么着，打砸抢烧？”程处默呵呵一笑道，“咱们是来巡边的，又不是来打劫的。”

“可·······”

“别急，转一转，看一看，聊一聊先。”

酒喝到兴处。

程处默也向这个小部落的男，也就是这个部落里的战士们敬酒。

“以后，不仅河南岸是我大唐管辖，就是北岸尔等这里，以后也是我大唐振武军的防区，是我东受降城的辖地，尔等要尊奉大唐皇帝旨意，尔等若是安份忠心，那今后大家一起喝酒一起吃，有好东西也不不会少你们一份，可若是谁敢与我大唐为敌，向我振武军亮刀子，可休怪我程处默不客气。”

“还有一事，你们替我向其它部落的带个话，我程处默欢迎大家到东受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