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偏又穷还弱小的蛮寨里的蛮民，他们的子还算好的。

毕竟好多穷寨的蛮子们，穷到靠卖孩子过子。

八九岁就卖掉，甚至等不及，可急用钱怎么办？

孩子还在肚子里，也卖，直接指腹卖，就是跟贩子当着肚子卖，等孩子生下来养到一岁左右，贩子过来接，不管男，先约好价钱，甚至可以先付上一半钱。

当然，有些蛮子既穷又等钱用，孩子卖光了，肚子里也还没怀上，怎么办？他们也有办法，先借邻居家的孩子卖了，然后等将来自己的生了，再还给邻居。

这种借卖，也在蛮子中很流行，这种借卖，还得算上与邻居孩子年纪相差带来的损失，等于要支付这部份的差价利息。

实在不行，那还有一个办法，偷和抢。

自家没孩子卖了，到别的寨子去偷孩子抢孩子卖。

好多又穷又小的寨子，卖早成习惯，抢也成习惯，于是部落间最大的冲突就是抢偷，有时搞的太过火了，就会发两个部落的战争，输的一家，可能所有就都成对了对方的隶了。

杨家以前实力挺强，只有他打别的份，没敢来惹杨家，杨家的坞民坞兵们也猛，别也打不过，所以还算是世里的一处安静地。

可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跟周边那些卖孩子的蛮子比，他们生活确实幸福安稳，但现在跟秦家的领地况一比，他们发现杨家的条件其实也没多好。

佃租高，差事多不说，还经常有摊派，比如杨家若是要向州或是朝廷进贡，这进贡的贡物，最后也是要摊到所有上来的。

不管是修城也好修路也罢甚至是修渠，都是直接征发大家做事，全是免费的，结果修的水渠，他们要用水，还得钱。

以前嘛，大家都这样过来了，不觉得过份。

可跟家秦家现在的条件一比，大家就不淡定了。

正好现在好多坞民儿与秦家的相中了，两边联姻结亲，置陪嫁嫁儿，接触多了，也就越发清楚秦家这边的规矩了。

好多细细一思量，为何不脆跟着儿也到秦家那边去呢？

这种况已经越来越严重，嫁儿的坞民，现在基本上都要走，好多原本是六个划给秦家的坞堡中的坞民，原本杨家是要都迁走的，可现在好多也不肯迁了。

“秦琅虽然从我杨家得了一万亩地，可他自己还那么多，这点地够多少种？那些都跑去投秦家，拿什么生活？别担心，等佃不到田，自然还得回来。”杨季元沉着脸道。

“爹你有所不知，现在秦家在大搞什么垦荒、改造，之前咱们看不上的荒地、坡地、山地，甚至是洼地、滩地等，现在秦家都在组织测量规划，说是能够把这些地改造成耕地，他们计划是他们负责规划，然后组织负责集体开垦改造，再把地分下去。”

“据说，他们能改造出许多田地来，只要愿意参与进去的，每户参与改造完后，都能获到十到二十亩的永业田，剩下的田则可以签约承租，秦家除打算种稻外，还要种甘蔗，种什么棉花，以及种桑叶、麻等，甚至承诺能够包收购，甚至肯提前付一到两成的款，供大家采买种子、农具等。”

“你说这姓秦的这不是坏规矩吗？哪有这样做事的，他这样搞，坞民全都想跑他们那边去了，都帮他垦河滩修梯田建水渠去了，还有多少愿意再佃种我们的田？”

最要命的地方则在于，杨家并不仅是一个地主而已，杨家正是因为有了二十万亩地，有了十三座坞堡，有了两万多的坞民，这才能够成为谅山一霸。

才是最重要的，有才有坞兵，有佃户，有工坊的工，若是没有这些坞民，杨家自己那家族几百号，一千多隶，又能成什么事？

秦琅这真是在挖杨家的根基啊。

“我去找秦琅谈谈，不能来。”杨季元一声长叹，可也知道，如今的杨家，已经越来越没有谈判的筹码了，真找秦琅，也未必就会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