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羌命也是命

谁就拳硬。

好不容易唐肯出城来战了，自然要一战杀穿他，击溃他，不给他们再跑回去的机会，若是小心翼翼的纠缠，那唐见势不妙跑了可就亏了。

不能吃这个亏，不能给他们这个机会，一上来就要全军出击，碾碎他们。

当他们冲锋后，发现唐并没有也冲过来时，他们也只是愣了一下，没想太多。

可等他们觉得不对劲，伤亡的有些惨重，依然杀不穿的时候，已经晚了。

战场之上，千军万马，本来就是难以指挥。

一个将领，战场上能够直接指挥的也就那么百来个，超出这个数量，已经不能只靠声音或动作来指挥到他们了。

得需要更复杂的指挥系统，比如号角、旗语等。

但是就算有了这套复杂的指挥系统，可如果你把所有的兵都投了战场上，在一场超过万的战中，撒出去的兵就很难再调整了。

所以如秦琼这样聪明且有经验的将军，都会有几套预案，还必然会有预备队，甚至就算是排列好的军阵，其实也是分批次的。

绝不会有一下子就把全军都给派出去，这意味着你这个指挥官已经把所有筹码扔出去了，也把所有的主动权留给了别。

一个失去了军队控制权，失去了战场主动权的将领，是没什么机会赢的。

拓跋羌骑一脑的只知道往前冲。

结果秦琼让中军顶住了羌骑的冲击，然后不断的以旗语向战场上的那些校尉们传令，让他们再听令调动。

两翼的骑兵更是很有耐心的一直在等待着。

秦琅感叹，这就是指挥的艺术啊。

那些羌就跟他以前读书上上街打群架一样，根本没有半点指挥可言，反正就是全凭一时之勇，冲上去打。

而家秦琼指挥的唐军，就跟一群特种兵行动一样，有组织有配合。

“两翼骑兵出击，迂回包抄羌后阵。”

当秦琼下达这道命令的时候，也意味着他已经完全掌握了战场的控制权，现在是收割时间了。

两翼各一千唐骑，如雷狂飙，他们看都没看那些堵的无苍蝇一样的羌骑，从两翼滚滚杀过，将挡在面前的羌碾碎成泥。

两把尖刀直向羌后阵。

那里是最薄弱之处，一群羌骑随军的孺老弱，为战士们看马放羊，他们护在后面还不知道前面战斗进行到了什么程度，以为自家定能大胜。

还在等着前方传来信号，让他们去捉俘虏抢牛马呢，一个个还脸上带着笑容。

当如雷的声音在他们前面响起，当一骑又一骑身披铁甲的唐骑提着长刀出现，他们脸上全是莫名的惊骇之色。

战斗一直进行到了午后时分。

两万余羌被击溃。

唐军从松州城下，一路追击溃败羌到了二十里外的羊河谷。

羌伏尸三十里。

从松州城下沿泯江到羊河，到处都是伏倒的羌尸体，还有到处受惊窜的牛羊马匹。

血腥弥漫山间河谷，泯江彻底染红。

河中堆积的尸体甚至堵塞了河道。

唐军依然还在追杀羌。

不论男老少，只要持械不降，就会被唐军毫不留的杀砍倒，那些勇猛的唐军，打起仗来凶悍，杀起来更是毫不手软。

鸣金之声未响起，所以战斗还未结束。

没有府兵在这个时候去割首级，抢牛马，搜金银，大家都在忙着追杀溃敌，也不敢去做其它。

秦琅骑马随着秦琼巡视战场，看见遍地的尸体，还有成堆成堆的俘虏。

说不出的一种心。

虽然打了一个大胜仗，可却反而心沉重起来。其实这些羌也是，羌命也是命，羌在后世时，还早已经彻底溶了华夏大家族，是相亲相的一家。

可是在此时，他们做为此战的失败者，却伏尸遍地，仓惶逃命。

是不是罪有应得？

秦琅也说不清，松州是大唐的还是本该属于羌的？这是个谁也说不清的话题。

“你在想什么？”秦琼问儿子。

“我在想，羌命其实也是命，可以鸣金收兵了，不要再杀了。”他摇苦笑，“杀了可惜，不如捉俘虏拿去发卖为，也是一大笔收益，可以给弟兄们抚恤伤亡，奖赏军功，补贴军需。”

秦琼面无表的望着儿子许久，最后只说了一句，“战争无！”

他走了几步，叫来了传令兵，让他传令收兵。

“不得杀俘。”

张铁枪对秦琅道，“其实本来不需要那么多俘虏的，留着费粮食，尤其是那些老弱伤残，运到益州去卖也未必划算。”

正常况下，将领们会很不客气的把这些费粮食的部份给杀了，可